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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你睡觉短篇合集 下(240)

作者:扇葵 时间:2025-03-19 10:42 标签:甜文 短篇 合集

  我转过身,迎着向这里冲来铺天盖地的怪物,缓缓抬步。
  ——“类类!”
  我走了两步,脚步骤停,豁然盯向出口的方向。
  我好像听到了三哥的声音。
  是不是错觉?
  我抬起脚步,极速向门口的方向飞奔。
  身后的怪物几乎只距离我半米距离,锋利的臂刃贴着我的头发擦过。
  就快到了。
  ——“类类!”
  三哥惊恐的声音传入耳朵,可太吵了,我的脑袋都要满了,我辨不清声音来自哪里,他在哪里。
  一阵剧痛从我的肩头蔓延全身,我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
  身体不受控制被高高抬起,又重重摔下,朦胧的血色视线里,混乱的怪影里,我找不到三哥在哪里。
  我用极短暂的时间回溯了我短暂的一生,想着这一辈子我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完成。
  想来想去,只有那么两件事。
  一件是我答应过郑锵,要帮他一次。
  一件是刚刚,三哥对我说,要好好活下去。
  利齿咀嚼的声音,我的手臂脱离的身体,大半的肩膀也被咬下。
  那速度极快,几乎只在几秒内发生。
  我与巨大的白熊对视,在它猩红狰狞的眼睛里,看到了狼狈的不堪的自己。
  我缓缓抬起残余的那只手,在半空中翻身,狠狠向它的眼睛扎了上去。
  暴怒的嘶吼在避难所大门前咆哮,我被它咬住脖子,无目的地乱闯。
  密集的子弹打在它的身上,如同挠痒痒一样。
  这只蠢笨的变种跑到了悬崖边上。
  恍惚间,我看到三哥从硝烟中向我跑来,我想开口和他说句话,但是锋利的獠牙穿透了我的脖子。
  这只可恶的低智商变种,我怎么可能让它伤害我的哥哥。
  我攥紧手中的利刃,削掉了它的肩,然后,狠狠刺穿了它的咽喉。
  强烈的失重感后,我跌落在了湍急的深潭中。
  我不记得自己晕过去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但是好奇怪,我的肩还在,手臂也在,它们完好无损地住在我的身体上,身上的伤也都不见了。
  我在水边洗了把脸,拉开外套,小心翼翼捧起胸前的吊坠。
  那把漂亮的钥匙还在我的身上,没有丢,真好。
  我不知道三哥在哪里,只能沿着水流往回走。
  走到水源的地方,应该就是我坠落的悬崖,上面就是避难所所在。
  可能三哥还在那里等着我,毕竟我只是晕了一下,不会过去太长时间。
  我走了几十个日夜,终于重新回到那个避难所。
  可是有点奇怪,这里的野草长了很高很高,没有人在,变种们也跑光了。
  我找到了曾经住过的家,那里已经坍塌,我费力钻进去,弄了一身的泥土。
  好不容易进到了我和三哥的小房间,那里已经满是尘土,被子还在床上,已经长满了奇奇怪怪的蘑菇,地下生了荒草,荒草间,我脖子上挂的钥匙本源,已经就地生根,长出了翠绿的树叶。
  我又辛辛苦苦从废墟里爬出来,走到了自己精心培育的棉花田。
  棉花田里都是荒草,棉花都不见几棵了。
  我有点难过,没有见到棉花雪白的样子。
  我环顾四周,不见三哥的影子,蹲在棉花地里看着这片地发呆。
  我的成人礼那一天,和三哥在这里做了一整天。
  我恍恍惚惚好像看到了三哥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笑,欣喜地站起来,三哥又不见了。
  这里也没有三哥。
  我走向了高高的教堂。
  那个教堂倒是还保留着原样,只是玻璃破了。
  这里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站在门口时,我有点紧张,掌心都有些发汗,深呼吸了好几次,推开教堂那两扇大门的时候,我先挂上了微笑,探头进去,轻声说:“爸爸妈妈,大哥二哥,类类回来啦。”
  里边空荡荡的,回荡着我的声音。
  爸爸妈妈和大哥二哥还安静地在原地坐着休息,只是已经变成了白白的骨头,大哥的头掉在了地上,我走过去捡起来,轻轻放在了他的膝上。
  我坐回了爸爸妈妈中间,笑着与他们分享我这一路的辛苦,并询问他们:“对了,你们见过三哥吗?他有没有说他去了哪里?”
  没有人回应我,他们可能心情不好,又在无视我。
  我有点无奈,只能陪着他们坐着,正午的阳光透过失去玻璃的窗框洒进来,我们一家享受着日光浴,直至太阳慢慢西斜,夜色悄无声息地爬进了教堂。
  我站了起来,揉了揉有点酸的腰,走到窗口的位置。
  我捡起地上遗落的骨头,挨个儿把它们从山上扔了下去。
  做完这些,我拍拍手上的灰尘,向门口走去。
  我推开大门,看着月色中家人们的影子,弯着眼睛,温柔地说:“我在地狱里也不要见到你们了。”


第464章 乐园
  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三哥了,在夜里走山路,边走边苦思冥想。
  因为太过出神,所以当被一个长了十几只眼睛的巨型猫头鹰拦住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
  猫头鹰面向着我,我觉得它的十几只眼睛在各看各的,那细小的瞳孔把我密集恐惧症都看出来了。
  我这一路还没有遇到变种袭击,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一路都很庆幸,这只长了很多眼睛但好像很瞎的猫头鹰张开嘴,吼了一声,那刺耳的响声就像在我的耳膜上狠狠刮过一样,难受极了。
  我摸出身上的短刃,警惕地盯着它,如果只有它自己,我自己应该是可以的。
  像是终于观察够了,它忽然撑起翅膀,尖叫着向我扑了过来。
  巨大的翅膀将树上的叶子刮得纷纷困,气流冲得我差点睁不开眼睛,我下意识挥手挡了一下,我摸到了它的羽毛,然后,它“嗷”地一声飞了出去。
  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四处观察,风平浪静,然后,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了。
  那只猫头鹰砸到了树上,十几只眼睛同时晃悠悠转动,然后安详地闭上了。
  我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左手位置。
  浑身的血液瞬间凉透,我将双手摊在面前,恐惧地发起了抖。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左手变成了熊掌?
  长着白毛的熊掌。
  轻轻戳那只柔软的肉垫,甚至还能敏感地感受到细微的痒。
  它是长在我的身上的,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我毛骨悚然。
  和右手一样大的爪子,长了五根黑色锋利的指甲,白色厚重的毛覆在上面,里面是黑色的肉垫。
  我飞快向前跑,循着水流声音的方向。
  终于,我找到了一个小水潭。
  月光照在水潭里,把我的影子照得清晰,我看到自己的脑袋上长了两只雪白的熊耳朵。
  我哆哆嗦嗦去薅了一把,疼得我低呼出声。
  我记得我的左肩和左臂没有了,被一只白色的熊吃掉了。现在,我的左肩向下的位置,变成了熊。
  生存在末世十年,我再笨也能明白,我和它融合了。
  和那只讨厌的大白熊。
  我瘫坐在水潭边,很久都没能爬起来。
  月亮上了中天,我重新踏上了路。
  这片荒野上只有我一个人影,怪物也不怎么搭理我。
  我边走着,边薅自己头上的耳朵,企图把它薅下来,可碰它和碰我自己的耳朵感觉一模一样,承痛能力也是一样的。
  除非我能狠下心用出把自己的耳朵薅下来的力气,否则是不行的。
  可是我仍和自己较劲,薅完耳朵薅熊掌,越来越暴躁。
  我走了很远很远,蜷缩在荒野上睡着了,醒来后耳朵不见了,手也变成了正常的样子,我发现,变化好像是和我的情绪相关。
  月光明亮,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路上。
  我走走跳跳,张开双臂,观察月亮的影子。
  小时候被爸爸打到不敢回家,三哥就会在家附近的公园里挨个找,有一次他在公园的滑梯里找到了我,牵起我的手,领着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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