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睡觉短篇合集 下(322)
崔田也没太在意,他是外来户,不会和当地户起冲突,何况早就知道这裴赢性子独。
裴赢回了家,起灶烧火做饭。
他走的时候踢了踢小哑巴的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理会自己的意思。
小哑巴应该是没理会的,因为一直到了日头落下,星星亮起来他都没过来。
裴赢忙碌了一下午,入夜又扛着铁掀去了西瓜地。
这些日子帮人做活,都没去看西瓜。
西瓜也快成熟了,这些日子他尽量每天都去。
月光薄薄洒在瓜地里,棚子还好端端立着,裴赢巡视一圈,发现西瓜丢了几个。
自己种的东西心里有数,多了少了都清楚。
裴赢提着铁掀仔细看,找着几个凌乱的脚印儿,这自然不是小哑巴。
看来是有人盯上了西瓜。
裴赢拧着眉,环视西瓜地的周边,一道道土坎坎在夜色中寂静矗立,无声无息。
他放下铁掀,钻进地头的棚子里,他今天不走了,就要看看谁敢来偷瓜。
快入秋了,夜里开始凉,他躺在棚子里静静等着,耳朵竖得高高的。
月亮上了中天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脚步声,他没动,等着人走到了棚子门口。
帘子轻轻晃动,月光模糊洒了进来。
棚子里钻进来一个黑影。
裴赢没吭声,那影子弓身进来,爬到裴赢身边,伸出一双手,在他身上摸索。
从他的胸口,摸索到了他的下巴,然后,那只有些凉的手贴在了他的脸上。
裴赢抬手,捉住那只手,低声道:“来偷西瓜还是来偷人?”
小哑巴“啊”了声,像是讶异他醒着,声音带笑,裴赢坐起来,把他扯进怀里。
小哑巴立刻像是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脖子,像是要和他亲近,裴赢却一把按住他的腰,大巴掌“啪”地拍在他的屁股上。
力道很大,小哑巴疼得闷哼了声,裴赢却没放过他,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大巴掌在他屁股上一下一下重重打,打了三四下,他停手,贴着他的耳朵,低低说:“瓜娃子。”
外头月光亮堂堂,小哑巴蹲在地上揉自己的屁股,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不看裴赢。
裴赢进地里摘了个西瓜,用随身带的刀切开,放在他面前。
小哑巴瞪着他,伸手比比划划,嘴里“啊啊”地说话。
“打你做什么?”裴赢在他身边坐下,说:“打你装傻充愣,不知道旁人在讲你坏话吗?”
小哑巴一愣,随后咧开嘴笑了起来,指指自己的耳朵。
裴赢明白他的意思,他在说他听不到。
裴赢这时候忽然明白过来一件事,其实小哑巴心可能比谁都透亮,别人看他像傻子,说不定他心里也是这么看别人笑话的。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小哑巴的卷毛,小哑巴立刻凑过来,摆着头把脸亲昵地在他掌心蹭,像个小羊羔一样。
“吃吧。”裴赢语气软了些:“过些日子卖西瓜,我留些,给你吃。”
小哑巴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灼灼望他,看得很认真,眸子透亮,盛着月光。
裴赢被他看得不自在,挪开视线,脸上忽然一热。
小哑巴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而后拿起西瓜,低头咬。
西瓜水儿的甜味弥散在黄土坡坡上,夜色沁凉,裴赢闷头坐在他身旁,随手拿起一块儿,慢慢咬了一口,甜水化开在嘴里。
片刻后,他把手腕撑在曲起的膝上,侧头,在紧挨着他坐着的小哑巴嘴边亲了一口。
小哑巴从甜西瓜里抬起眼眸,又飞速在他粗糙黝黑的脸上亲了一下。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俩人就这么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分着那个西瓜。
风轻轻吹过,浮起两人的衣角。
“你是为了西瓜才跟我好的吗?”裴赢低低问。
小哑巴没看他,听不见,也没回他。
裴赢是低着头问的,他也没想听答案。
第510章 风沙里的甜西瓜
“叫吧,叫出来。”
裴赢跪在破袄上,用力挺动窄腰,魁梧强壮的身下有瘦弱的影子低低叫着,声音隐忍,大口喘气。
西瓜地周围没旁人,可小哑巴还是不敢,这些日子他每天都来跟裴赢过来守着地,也每天都干这档子事,裴赢坏,特意带了油过来。
裴赢揉捏着他软乎乎的屁股,闷头猛干,二十多岁的男人开了荤,恨不得每天骑在他身上,加上他心里装着事,弄得就更狠,烙铁一样的东西狠狠捅进小哑巴的身体里,速度极快,把小哑巴弄得死去活来,翻了白眼,口水滴滴答答淌,腿肚子直打颤。
弄完后裴赢倒在他身边,伸手搂住软成水的小哑巴,低低道:“跟你说件事儿。”
棚子的帘子开着,俩人头朝外,能看清楚唇形。
小哑巴弯着眼睛看他,愉悦地“啊”了声。
裴赢心里惦记这事许久,说时仍觉得害臊。
他闷闷道:“你不用现在答复我。”
小哑巴缓缓眨了下眼,不知怎的,脸上笑容滞了滞。
裴赢没留意他脸上的变化,紧盯着他的眼,认真开口道:“咱俩就这么过一辈子吧,像婆姨和汉子一样,我不娶婆姨,你也不要娶,咱俩睡一个被窝,一个锅里吃饭,一块种西瓜。”
那话说完,他心里紧绷着,盯着小哑巴的嘴,想第一时间看到他的回应。
他灼人的视线里,小哑巴轻轻摇了头。
裴赢想过他会不同意,可还是沉不住气,他坐起来,看着小哑巴,说:“摇头是什么意思?”
小哑巴额发湿漉漉的,躺在地上喘着气,冲他说话。
小哑巴在月明里,裴赢看得清楚。
他在说:“我不愿意。”
裴赢抿起唇,浑身的热血在他平静的注视里渐渐冷了。
夜色空落了下来,裴赢坐在原地许久,开口时声音冷得结冰,他嘲弄道:“是我弄错了。”
话音落下,他起身,出了棚子。穿好衣裳,提好裤子,背仍挺直,头昂着,没低下去。
裴赢不再去西瓜地了,任由贼偷,偷能偷几个?他不心疼。
他闷在家里头干活,劈柴、石辇一圈圈转,从早转到晚。
小哑巴来了好几趟,被他关在外头,好脸色没给他一个。
人家不乐意,他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晌午太阳高又晒,他坐在院子里抽烟,小哑巴站在大门外看他,抓着铁门,眉头和脸一起皱着,像是坐牢一样,眼巴巴看着他。
他面色冷硬,不过去开门,也不吭声。
他心里乱,他摸不着小哑巴的心,他偷偷看了他那么久,没见他一个回头。
多少回迎着面走,他特意放慢步子,想让那小哑巴多少留意他一下,都没有,小哑巴看不见他。
而他得着人家一个笑脸就失了分寸,把人拐炕上去了,现在想想,人家或许也不愿意让个男人弄。
身上被太阳晒得发疼,心里也烧得慌,他站起身,小哑巴立刻“啊”了声叫他,裴赢却没看那边,他转身,回了屋。
小哑巴有两天没来了,裴赢心想估计以后也不会来了。
裴赢上大队里打了个电话,联系上了城里收西瓜的老板,让他明天过来收西瓜。
老板那边明天有事,得晚一天,就是后天。
晚一天也没什么,不打紧,裴赢应了。
村长很喜欢他,笑着用那被烟草熏黄的手拍拍他的肩,说:“又是个丰收年,能赚不少吧?”
裴赢没应声,只说:“我留两个给你送过去。”
他不会说话,但很会打理关系,村长立刻笑起来,冲他使了个眼色,说:“我家那女子盼着哩。”
裴赢闷头喝茶水,当没听见。
夜里开始刮风,一刮刮了一整天。
裴赢坐在屋里,看着外头的黄土漫天,天被遮得严严实实,昏沉沉的。
他心里不安稳,总觉得焦躁,看着天色不对,听广播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
下雨倒是不打紧,就是怕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