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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你睡觉短篇合集 下(283)

作者:扇葵 时间:2025-03-19 10:42 标签:甜文 短篇 合集

  只是躲闪,就已经筋疲力竭。
  敖猛飞速掠起,横踢到了光头的胸口,那人往后踉跄了几步。
  陈双终于找到机会,从身后蹿上去,死死抱住他的手臂,敖猛趁机抢下他的刀,刀尖斜斜没入那人的腿,又拔出来,那个人几乎一点影响都没有。
  敖猛很清楚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平时打架那些技巧对这个人都没用,混乱里,他拼力把陈双推向了巷口。
  陈双跌跌撞撞往后退四五步,倒在了雪里。
  他看见两个人倒在地上纠缠,抢夺着那把杀人的刀,他无比确认,这样下去,要么敖猛死掉,要么敖猛坐牢。
  都是因为自己。
  他连滚带爬往那把刀所在的地方跑,想要抢过来,手伸过去的瞬间,眼睛骤然一缩,一只肥胖的手牢牢握住了那把刀。
  刀锋调转,冷刃划出一道月色弧线,向敖猛的脖颈划去。
  陈双的心脏在那一刻停止跳动,出于本能伸手去握刀,此时,他听到了振哥的声音:“低头!”
  “砰——”
  一声巨响在身后炸开,血溅了陈双满脸。
  他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睛,睁开眼时,敖猛抱着他滚出了一段距离。
  刀落在地上,那只握刀的手从掌心破开一个洞,炸得血肉模糊。
  陈双怔怔转过头,看见振哥站在身后,手上握着一把猎枪。
  陈双不知道他有一把枪,那一瞬间陈双模糊意识到,振哥是来杀人的。
  地上的人挣扎着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刀,掉头往巷子深处跑。
  王振给枪换弹,他没了一只手,却操作十分灵活。
  他经过陈双身旁,停了步,扯下身上的大衣,扔在陈双狼狈的身上,说:“别又感冒了。”
  陈双腿上有伤,站不起来了,仰头看着振哥,说:“你别杀人。”
  眼泪落在了雪地上,他祈求着说:“你把他交给警察,你别杀他。”
  王振没应声,没给他任何回复,抬步,走进了那条小巷。
  风呼啸着吹过巷子,扬起的雪面灌了人满头满脸。
  敖猛扶着陈双站起来,两个人走到巷子尽头。
  这是条死胡同,可是那两个人都没了影子。
  敖猛背着陈双走出了那片迷宫,畅通无阻地走到了挂着大红灯笼喜气洋洋的大街上。
  毛哥他们骑着摩托赶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警车。
  陈双没报警,毛哥说,是振哥自己报的警。
  这时候,距离王振进去已经有将近二十分钟。
  陈双瞪着那片夜色,身上裹着振哥的衣裳,敖猛半跪在他面前,伸手蹭着他脸上的血。
  已经有警察进去了,有个警察走过来,问两个人里边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谁也没吭声。
  他们两个在等。
  等一个怎么都不会是圆满的结局。
  该是吃饺子的时间了,县城里默契地放起了烟花鞭炮。
  陈双抬起头时,敖猛看见绚烂的烟花在他眼中盛放。
  除夕夜鞭炮的震天响里,淹没了一些近似的声响,这是在今天夜里,没人会觉得奇怪的声响。
  有人自那条漆黑的小路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东西。
  陈双挣扎着站起来,腿上的伤疼痛早就麻木了,反而不觉得疼。
  警察围了上去,振哥走到灯光能照到他的地方,将左手的枪扔在地上,右手的那个布包也扔在地上,然后,在警察的警告声中,举起了双手。
  那个布包里渗出的血染红了洁白的雪,骇得人一时不敢上前去看,陈双忽然就想起来,有一次喝醉,振哥跟他说:“再见着那条狗,我把它的脑袋弄下来。”
  陈双跑了过去,不顾周围人的呵斥和警告。
  他跑到振哥面前,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伸手往他身上披。
  王振笑着看他,好像和寻常没什么两样,细看比平时隐隐的凶戾多了几分平静和释然。
  他的手被警察拷在身后,衣服就滑了下来。
  “穿着吧,天冷。”王振笑着对他说:“好好学习啊。”
  陈双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站在原地看他,带着哭腔说:“我知道啊。”
  他们把振哥带走了,毛哥他们也跟着去了警局。
  敖猛走了过来,伸手把他抱进怀里,警察把他俩送进了医院。
  台球厅被卖了,KTV也是,毛哥把两个店换成钱,自己也凑了些,到处给振哥运作,争取轻判。
  陈双见不到王振,知道可以用钱,跑回舅舅家,偷了他们家里的现金和一些值钱的东西,有几万,把钱塞给毛哥,毛哥没收。
  这个冬季漫长,陈双一直没有精神,趴在床上养伤,慢慢啃着课本。
  警察过来敲门,是敖猛开的。
  舅舅闯了进来,伸手就要打他。
  敖猛拦住,打量着闯进家门的人,嗤笑道:“怎么?上门杀人啊?”
  那事儿刚过去没多久,两个孩子又是受害者,这会儿闯进来就要打人,实在不合适。
  同事把舅舅拦住了,问陈双:“你是不是偷钱了?”
  陈双腿上缝了很多针,还没拆线,动了一下扯动伤口,轻皱了下眉,淡淡开口道:“那些钱本来就是我的。”
  舅舅指着他,咬牙切齿道:“你明明是偷的。”
  陈双看着舅舅,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色彩,平静地陈述:“我爸妈给我留下的遗产,只是存款就有上百万,两年里,你陆陆续续给我的钱不到两万,你想让警察抓我,可以,但你不记得吧?现在我已经满十八岁了,可以告你。”
  舅舅脸色有些变了,一旁的同事有知道陈双的身世的,脸上也有点尴尬。
  他好心劝了一句:“要不算了吧。”
  舅舅盯着陈双,牛似的大喘了几口气,转身大步向外走。
  走到门口,他又停步,冷声说:“既然你已经满十八岁了,我们也不用供着你养着你了,以后别踏进我家门。”
  陈双仿佛没听见,趴在床上,看也没看他一眼。
  敖猛对一群闯进来的人笑了笑,轻飘飘说:“滚出去。”
  家里恢复了安静,敖猛锁好门,走了进来,躺在陈双旁边,低低说:“你真能打算告吗?”
  陈双摇摇头。
  他现在没本事也没能力,他在这里报过案,没人信他,都认为是小孩儿闹脾气。他试过联系厦门曾经认识的人,爸妈死了,他们帮他料理后事已经仁至义尽,最多帮他和舅舅说几句好话,不会再花心思帮他了。
  他是真正的一个人,如果没有认识振哥他们,陈双现在不一定活成什么样子。
  现在振哥也走了。
  连那个台球厅也没了。
  北方冬季漫长,三月开学时仍下着雪,陈双站在台球厅外,看着那个紧锁的大门。
  里面的东西被搬空了,地上堆着垃圾,墙上的海报还在,泛黄的不只是那些纸,还有时间。
  振哥的烧烤店不会再有下文,他也没办法娶媳妇了,大眼也走了,以后他也不用嫌弃坐他的车硌人。
  他的头发长得快,黑头发长出了一截儿,和紫色拼在一起就很丑。
  陈双把头发剃了,剃成和敖猛一样的青茬儿。
  他在台球厅门口站了一会儿,挪动步子,转身离开。
  他换了个模样,每天认真听课,可是他还是听不懂。
  上一学期的期末成绩他上升了三十名左右,那也只是连蒙带猜的结果。
  等到了语文课,走进来一个不认识的老师,说以后他教这个班的语文。
  陈双看着班门口,直到上课,再没见过那位给他糖的女老师。
  下课的时候,他拦住新老师,皱眉不客气地问:“我们的语文老师去哪了?”
  新老师是个和气人,温和地看他,说:“她教高一去了。”
  陈双问:“为什么?”
  新老师看看班里,只模糊地说了句:“她的授课方式不太被喜欢。”
  陈双走进班里,走到李睿的课桌旁,看他被一圈人围着捧着,正得意地聊语文老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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