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好的朋友(86)
“为什么突然来找我?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还说很忙。”谢明乔停下喘了口气,紧接着又咬住秦恪的喉结,眼睛睁开薄薄一条缝,“骗子,那个时候是不是已经在机场了?”
“Bingo,答对。”秦恪伸长脖子,快速摄取着新鲜空气,再次低下头,勾回谢明乔的唇,半笑不笑地说,“在家坐不住了,再不来,快要复合的前男友就要飞了。”
谢明乔笑了声,打开牙关,放他进来,勾住他胡说八道的舌头。
谢明乔的想法又变了,他不再满足于秦恪满脑子只想着和他接吻。
鞋子外套在玄关处散落一地,秦恪被谢明乔抱着进了客厅,后背刚贴上沙发,手臂就被扯高的衬衫绕紧,举到头顶。
从进门开始,谢明乔表现得都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鲁莽,但到了关键时刻,又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单手捧着秦恪的脸,在皱起的眉心上,吻了又吻,企图抚平折痕。
秦恪不是很习惯,准备了许久,还是很疼,谢明乔不舍得让他难受,就要退开,秦恪抬腿把人圈了回来,转身背对谢明乔,把脸埋进臂弯里,小声说可以了,慢点就行。
这几天倒春寒,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没一会儿,秦恪就出了汗,脸颊、胸口、膝盖…一下一下蹭着真皮的沙发表面,痛感很快就变了质,化为了热源往肢体末梢蔓延开来,越烧越旺,越来越烫,随时要冲破血管爆炸。
滚烫的呼吸落在后脖颈,秦恪艰难侧过脸,看了眼谢明乔脸上同样沉迷的表情,几乎马上就要投向缴械。
男人无用的尊严这个时候开始作祟,秦恪急忙想点无关的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现…”
他刚说了一个字,尾音就变了调,平息了好一会儿,才接上完整的句子,“现在也没外人,你老实告诉我,和剧组女二是怎么回事?”
谢明乔嫌这个问题煞风景,头也不抬,边动边在秦恪的肩胛骨上啃出一圈圈牙印,带着惩罚的意味,“我不是发声明了么?”
“明星的声明还有人信?”秦恪哂笑一声,一句话被撞得稀碎,听起来断断续续,很没气势,“我看、看李大锤的爆料说,你们老早就开始谈了,去年春节同游北海道,是不是真的?”
聊到这里,谢明乔听出了点别的意思,他也不急着动了,保持着缓慢的节奏,双手穿过秦恪的腋下,把人提起,转向自己,就着方才的姿势,面对面抱住。
这一颠一震,秦恪险些破功,一口气卡嗓子眼里憋了半天,差点背过了气。幸好谢明乔也消停了会儿,没有再动。
等秦恪缓过劲,压下冲动,发现他居然在笑。
自己居然如此不中用,秦恪有点尴尬,佯装生气,找借口发难,“你偷笑什么?”
“高兴呀。”谢明乔偏头在秦恪耳朵后面轻轻啄了一口,说话带着鼻音,黏黏糊糊,“看你吃醋,我开心,你以前从来不关心的。”
秦恪何止是从来不关心,还会在听闻了谢明乔的绯闻之后,反而放下心来,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和他恢复正常往来。谢明乔发现这点后,也就听之任之,不再和秦恪解释。
秦恪的第一反应是否认,“谁吃醋了,我就好奇,随便问问。”
“她是我远房堂妹,我妈那边的亲戚。”谢明乔抱紧秦恪,扶住他的腰,“去年也不是我们俩同游日本,是我妈和他们一家子一起,我正好在札幌拍戏,和他们碰上一面就走了。”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并不在意,秦恪随便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还有没有别的想知道的?”谢明乔侧过脸看向他,好笑地问,“营销号可是盘点了很多呢。”
“没有了。”秦恪说,“都是过去的事,没什么好问的。”
秦恪不问,谢明乔可以自己说,他直起身,掰过秦恪的脸,让他看向自己,继续动起了腰。
“这里面大部分是剧播期间的炒作,有的是新人刚签进公司,应红想用我的人气把人带出来。”谢明乔坏心眼地,配合着节奏,挨个解释起来,“还有就是纯属误会,不知道怎么就被传成是为爱当三…”
谢明乔对秦恪足够了解,分寸拿捏得刚刚好,秦恪很快被顶到了崩溃边缘,视线没了焦距,耳边的说话声逐渐飘远,“好、好了,别念了,我又没想听…”
谢明乔仿佛没听见秦恪的话,上下都不停,继续往下说,“哦,还有的是…”
“都是假的,你这么多年没谈过别人,我知道了。”秦恪急于打断,指甲无意识地在谢明乔的背上划下长长一道红痕,又猛地在腰窝处停下。
“对。”谢明乔用了点力气,又奖励小猫小狗似的,在他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真聪明。”
秦恪的呼吸停了一瞬,咬紧嘴唇,把滚到嘴边的声音囫囵咽下去,忍得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秦恪忍得难受,谢明乔还要一脸无辜,继续问他,“你怎么不问为什么没有?”
这还需要问吗?这混账绝对是故意的。
“谢明乔,你真是坏透了。”秦恪笑骂一句,抬手环住谢明乔的脖子,不再压抑自己,抬腰迎了上去。
后半夜,谢明乔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没谈过别人”,什么叫“坏透了”。
秦恪关于这晚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城市高空的夜景上,玻璃透明光洁,倒映着两人的影子,谢明乔在他耳后温声细语地哄着,说,放心,酒店是单面玻璃,楼层又这么高,不会有人可以看见,双臂却强势地禁锢住他,又凶又狠,不给人一点逃开的余地。
秦恪在太累的时候,反而睡得很浅,他醒来时,天光还没大亮。床头夜灯昏黄,身边的被子冰凉一片,谢明乔一个人盘腿坐在窗台上,光裸上身,对着一条窗缝儿,正在抽烟。
窗外的天是青灰色的,朝霞稀薄,给天际线镀了层锈红色的边,谢明乔在玻璃之内,安静地、孤独地、等待这个世界苏醒。
他的侧影太孤单了,仿佛已经这样一个人,看过无数次日升日落。
“谢明乔,起这么早?”
秦恪揉着后脖颈,艰难坐起身,毯子从他肩头滑落,露出了满身斑斑驳驳的红痕。谢明乔听见声响,扭头朝他望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避开视线,秦恪倒是没什么所谓,大剌剌翻身下床,随手捡了件睡袍,披在身上。
隔着青色的烟雾,谢明乔看着秦恪来到自己身边,问,“吵醒你了?”
“没有。”秦恪俯身,伸长胳膊,越过谢明乔身前,从他手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各种伤口,浑身该疼不该疼的地方都在抗议,痛得他龇牙咧嘴。
秦恪连忙把烟塞进齿间,叼好,控制好表情,转身也在窗前坐下,没有太逞强,给自己选了面墙倚着。
“睡不着?”秦恪问谢明乔。
“别抽了。”谢明乔抬手就要去夺秦恪嘴里的烟,“听听嗓子哑成什么样。”
嘴角也裂了。
“要不是你兽性大发硬要往…”秦恪咬着烟,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唇边笑容懒散地偏过头,轻松避开谢明乔伸过来的手,又垂下眼睫,靠近谢明乔,把自己的烟轻轻靠上他燃烧的烟头。
白烟升起,猩红色的亮光一分为二,在晨光中忽明忽暗,秦恪等烟被点燃,坐直身子,靠回玻璃上,深深吸了一口,眯起眼睛问谢明乔,“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人在想什么?”
一根烟而已,谢明乔随着他去,说,“半夜醒来,看到了你的航班信息。”
秦恪抽烟的动作停住了,烟雾从他唇间飘出来,看着有点傻气。
“忍不住就开始想,你这么快就要走,走了还回来吗,如果我又见不到你了要怎么办。”谢明乔不去看他,像一个旁观者,淡漠、冷静地剖析自己的内心,“会不会和之前那样反复无常,每当我想你泄露一点感情,以为自己可以靠近你一些了,你又会躲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