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好的朋友
谢明乔拍完电影回国那天,秦恪和男友在机场等到凌晨,终于把人接上车。
大明星坐在后排,看了眼主副驾驶座上的两人,“麻烦你们,等到这么晚。”
秦恪正在开车,男友热情地回过头,“小事,你是秦恪最好的朋友。”
谢明乔回国后,夜访名模香闺的绯闻登上小报,助理一通电话,打到秦恪这里,“恪哥,拜托帮我们联系谢老师,他不接我们电话!”
秦恪抗拒介入,也只得应允。
谁让他是谢明乔最好的朋友。
*
没过多久,男友提出分手,秦恪恢复单身,同事办了场联谊,说要介绍隔壁组的Adam给他认识。
聚餐这天,谢明乔也跟去了,同事们在饭桌上见到当红明星,又惊又喜。
散场后,谢明乔开车送秦恪回家,路上他问秦恪,“你觉得刚刚那个Adam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啊。”秦恪头也没回,盯着后退的街景,“可以试着交往看看。”
谢明乔不再问,迎着夜风,点起了一支烟。
*
Adam喜欢秦恪,追得很勤,秦恪决定给他机会那晚,谢明乔闯进了他家里。
他一身烟味,把秦恪堵在门后,问了两个问题。
“七年前,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为什么他们都行,我不可以?”
* 伪浪子大明星攻X假小人普通人受
*分手七年,两人一直当好朋友
破镜重圆、HE
第1章 秦恪最好的朋友
秦恪到机场刚接上人,公司的电话就追着来了。
乌云压在头顶盘旋,预报了一天的暴雨将下不下,他带着手机下了车,倚在星巴克外的大石柱旁,听老板发飙。
吊儿郎当,站没站相,像一个怨气冲天的地缚灵。
空气郁热潮湿,闷到了极点,一小股气流从身后匆匆卷来,“啪”,把秦恪的手机撞掉在地。
十几个姑娘小伙举着灯牌鲜花奔跑而过,你一脚我一脚,把手机屏幕踩得稀烂,顺道踢飞了几米远。
“站住。”秦恪想骂人的心再也克制不住了,揪住一个小眼镜的后脖颈,“干了坏事就想跑?”
“快撒手!”小眼镜被秦恪扯了个趔趄,眼见同伴涌进了到达厅,急得脖子都红了,“谢明乔要出来了!”
“我管你谢明乔谢暗乔。”秦恪抓着小眼镜不松手,“他出来和我有什么关系,要不,你让他赔我手机?”
唬弄不成,小眼镜开始抵赖,“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撞的?明明是你自己没拿好!”
秦恪懒得和他掰扯,拉着人就要往警务室去调监控。
免提键在混乱中被误触,老板的声音从听筒里漏了出来,“秦恪?你到底在干嘛?”
“没事。”秦恪回了一句,拖着小眼镜去捡手机,“出了点意外。”
这小眼镜看着老实巴交,一肚子花花肠子,趁秦恪分神的功夫挣脱他的手,一溜烟窜进了人群里,跑了。
老板没管秦恪这边的意外是什么,“没事就好好听,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顾其他…”
人也溜了,手机烂了,电话里的一坨烂摊子还得收。
秦恪把手机捡起,擦干净屏幕上的水渍,倚回墙根儿,继续开会。今晚机场大厅里乱糟糟的,听说有大明星从国外回来了,粉丝收到消息,提前等在这里接机。
电子屏上所有航班的状态都变为Arriving,这场电话会议终于结束,秦恪的手机苟延残喘到最后,热到开始发烫。
他最后一个挂断语音,刚揣起手机准备离开,就看见刚才那群疯疯癫癫的小年轻,个个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从到达厅里飘出来。
看来是情报有误,他们扑了个空,没能一睹偶像风采。
想起无辜受难的手机,秦恪幸灾乐祸。
不过年轻人们也没有沮丧太久,很快再次振奋,呼朋唤友上了人行天桥,挤在围栏边,和一块巨型的广告牌合影。
这是一面顶级珠宝的广告,奢侈品牌果真财大气粗,新代言人的地广铺得满世界都是,眼前这面海报足有几层楼高,一出航站楼就能看到。
秦恪站在檐下,抬头望了眼巨幅广告牌。
海报上的男子英俊年轻,穿着黑色山羊绒西装,腕上的高级珠宝价值半套房。他姿态松弛慵懒地坐在触不可及的云间,平等俯视着脚底下的每一个人。
海报后面就是临时停车场,最外缘的角落里趴着一辆灰色的卡罗拉,1.5L先锋版,总里程六万公里,是秦恪从同事那里转来的,当时花了不到四万块钱。
车门把手不好使,秦恪稍用了点力,强行把门拉开。
“公司临时有个会。”秦恪矮身坐进车里,“没想到要开这么久。”
车里坐着两个人,副驾上的是秦恪的男朋友,而刚才海报上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明星,现在就坐在车后座。
后排空间狭小,谢明乔一双长腿伸不开,只能委委屈屈地曲着。听见开门的动静,他抬头看了眼秦恪,又搭下眼睫,用金色的油性笔,在自己的照片上写了个“TO”。
“这张要签给谁?”谢明乔没搭理秦恪,注意力全在前排那个男孩子身上。
“To芳芳吧。”男生名字叫彭越,今年大学刚刚毕业,他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说,“芳芳是我二大姨,她可喜欢你了,你就写,祝芳芳越来越漂亮。”
“好。”谢明乔提笔在照片上落下一个草字头。
座椅上摊着一小叠签名照,一眼望去有十几张,秦恪不由地开始同情谢明乔,刚拍完电影回国就被接机的粉丝堵在机场,好不容易让工作人员扮成自己引开粉丝从航站楼里脱身,这会儿又被人缠在车里签了大半个晚上的名。
“好了。”秦恪伸手揽过彭越的肩,把他按回座椅上坐好,职业病犯了,“限时免费结束,再签收费,一张286.5,直接微信转给我就行。”
彭越瞪圆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我的钱你也收?”很快他就发现不对,“而且为什么有零有整?”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秦恪在闲鱼上卖过谢明乔的签名照。
这话可不能当着正主的面说出来,秦恪选择性失聪,打开车灯,发动车子,毫无心理负担,“当然,一码归一码。”
彭越知道男朋友在和他开玩笑,还是佯装生气,扭头要谢明乔主持公道,“谢哥,你评评理!”
“他啊。”谢明乔盖起笔帽,懒懒靠在椅背上,“钻钱眼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铁公鸡从他面前路过都得捂紧屁股毛。”
彭越听了直乐。
秦恪没理会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开车驶出机场。谢明乔连轴转了好几天,连好好吃饭的功夫都没有,看得出他有点累了,彭越和秦恪处了一年多对象,早就知道他有一个当红明星朋友,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明乔本人,一路上很是兴奋,拉着谢明乔叽叽喳喳聊个没完。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驶下绕城高速,进到市区,秦恪在红灯前刹住车,问彭越,“晚饭还吃吗?”
晚上秦恪和彭越约好一起吃饭,谢明乔忽然打来电话,说他被困机场,要秦恪去一趟。
秦恪说他没空在约会,谢明乔倒是难得的通情达理,立刻回那没关系,当我没说。
谢明乔这么讲道理,秦恪反倒不大习惯,嘴硬心软的毛病又犯了,最后饭也没吃成,带着彭越去接人回来。
彭越吃过面包垫了肚子,现在其实不饿,但难得有机会和大明星接触,他不想这么快让今夜结束,回过头问,“谢哥也一起去吧?”
谢明乔刚刚在闭目养神,闻言,睁眼瞟了眼后视镜,正好遇上秦恪的目光,“会不会不大好,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没关系。”秦恪移开视线,红灯正好变绿,他踩下油门,“你不担心被狗仔拍到就好。”
秦恪是打工仔,彭越是毕业即失业的大学生,他们吃饭的地方,自然不会是什么黑珍珠米其林,小饭馆连正经的包厢都没有,只是用帘子隔出来一个僻静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