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捡到了当朝太上皇(102)
应青炀顿时心中一紧,抬手便要推拒,江枕玉却按着他不肯放手。
应青炀:“?”干什么干什么!到底是谁急色!以后谁还敢说他急色!
再不分开就要在外人面前上演活春宫了!
应青炀手脚并用地单方面和江枕玉打了一会儿架,奈何实在推不动身前这倔强的男人。
只能任由自己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一想到刚才自己说的那句“兄弟”,就觉得臊得不想见人。
等到外面传来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江枕玉才终于把人放开。
应青炀红着脸,抬手捏住江枕玉的脸颊泄愤。
只听外面传来陈副将的声音,“要用午膳了,崔公子还请随我同去。”
两人的交谈声渐行渐远。
江枕玉盯着他浅笑,应青炀总觉得在男人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得意。
应青炀小声蛐蛐:“现在好了,名声都让你毁了。”
“就这般不满意?”江枕玉轻声问,“有我陪着呢。”
“不敢。”应青炀抬手一字一顿地捶了男人的肩膀两下。
他表情有些麻木地说:“要是被撰写野史的人知道了,估摸着要说,大应前朝余孽与大梁皇亲国戚,在商船上、大庭广众之下颠鸾倒凤,白日宣淫……”
应青炀连以后声名狼藉,可能会被背后戳脊梁骨的话都想象到了。
——你们北境人都管这样的关系叫兄弟吗?
“多好啊。”江枕玉忽然向往般地感慨了一句:“身前死后,都有人在见证我们情缘深重,至死不渝。”
应青炀欲言又止。
还是你们读书人会说话,黄的都能说成白的。
算了。他喜欢就好。
第61章 给点报酬 应青炀自知已经在商船上……
应青炀自知已经在商船上丢尽了脸,后面几天连卧房的门都不想出。
偶尔碰到崔隅也是掉头就走,以防那天的尴尬事被这位纯良的老实人当面询问,那可真是想想都可怕。
好在陈副将旁敲侧击地和崔隅说了多次,这一根筋的人终于知道要避嫌了。
于是商船抵达姑苏之前,应青炀总算消停了许多,一门心思只顾着窝在卧房里。
偶尔在纸上勾勾画画,想想自己的商业版图。偶尔满脸通红地学习品鉴一下新的风月话本。偶尔和江枕玉探讨一下关于金陵世家大族的八卦,也算是提前了解风土民情了。
应青炀的生活那叫一个惬意舒心,就连下棋输给江枕玉,也没有再让应小殿下红温过一次。
因为他想过了。
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他又不是君子,到时候江枕玉找他兑现愿望,他原地耍赖不就好了!
应青炀有时候真的会觉得自己是个逻辑天才。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欠了江枕玉一路的债,等商船到达姑苏渡口,江枕玉手里的欠条都写满了整整一张绢纸了。
绢纸被他塞进原来的荷包里,和那张婚书一起保存。
这举动看得应青炀一阵心虚,想耍赖都不知道该怎么发作。
算了,船到前头自然直。
*
姑苏岸口,商船停靠在此地,陈副将指挥着手下忙前忙后,将一堆从北边带回来的东西往下搬,看起来倒真像是南下经商似的。
要是箱子里面装的不是应青炀买下的一堆木料就更像了。
应青炀兴致勃勃地打了头阵下船,江枕玉跟在身后。
两人头上戴着帷帽,在人来人往的岸口处显得有几分怪异,像是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没办法,保险起见。
姑苏此地不仅距离大梁国都金陵很近,和前朝旧都也是咫尺之遥。
应青炀与江枕玉的身份在这么个敏感的地界上都算不上安全。
于是只能出了这么个下下策。
好在帷帽虽然宽大,但两人的身形放在那里,怎么也不会太难看。
两人下船之后,紧随其后的就是扶着阿墨的谢蕴,以及差点喜极而泣的崔隅。
在商船上躺了一路的阿墨,终于在双脚接触地面的时候恢复正常了。
这人精神得也极快,在松软的河岸土地上走了几步,就能不靠着人独立行走了,勉强收获了谢蕴赞许的眼神。
应青炀长吁短叹:“我有时候真的会觉得,阿墨是土地里长出来的,从前天生地养的,躲过了年幼的一场重病,之后就一直身体康泰。”
就是没想到差点在江南的水上栽了个跟头。
江枕玉沉默片刻,有些佩服他的想象力,“昨夜看的话本是仙魔志?”
自然不是,就算沾了点边应青炀也不知道,毕竟他只顾着激烈的情感纠葛,谁看风月画本还关注剧情的?
应青炀高深莫测道:“有感而发而已。”
两人插科打诨的功夫,崔隅已然走上前来,与两人告别。
崔隅抬手作揖,感激涕零:“这一路多亏有姜兄照拂,我才能平安到达姑苏,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这人说着说着,似乎要落下泪来。
应青炀只觉得一阵牙酸。
他心说路上也不是没遇见目的地是姑苏的商船,只是崔隅总是找借口拒绝离开,好似疑心病很重,但商船上的饭菜倒是照吃不误。
那饭量和正常状态下的阿墨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什么级别的傻白甜饭桶。
崔隅此人,真是把别有用心四个字都明晃晃地表现在了脸上,却偏偏让人很难产生多少警惕心。
也不知道是谁派了这么个活宝过来,竟也能让他顺利碰到应青炀的钓竿,借着应小殿下的善心,就这么上了船,还一路活到了今天。
应青炀浅笑着敷衍:“崔兄说笑了,能帮上崔家公子的忙,也是我的幸事。”
崔隅坦然受了这一句恭维,他忽地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正要递给应青炀,想了想,又找了块巾帕裹着递过去。
“还望姜兄收下此物,我身无分文,这块崔家子弟独有的玉佩便赠与姜兄,日后若想要崔家相助,带着此玉登门即可。”
应青炀抬手接过,发现这是一块品相很好的翠玉,背面雕刻着崔隅的名字,正面大概是崔家特有的图文样式,反正应青炀是没见过。
很难判断这东西的真伪。
但白送的东西,岂有不收下的道理。
应青炀嘴角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虽然有帷帽遮挡着,但他还是给出了真诚的眼神和表情,十分不客气地说:“既然是崔兄好意,我自然得收下了。”
崔隅也跟着满意点头,他似是随口提起,又好像酝酿了很长时间,“对了,过几日崔家会举办一场宴会,为了庆贺我四哥今年春闱进士及第,整个江南的显赫世家都会前来相贺,如果姜兄有意结交些江南有头脸的人物,也可前来崔府一叙。”
应青炀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两人有随便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崔隅便频频向岸口之外张望,等看到一辆马车走近,似乎有谁坐在马车里向外招了招手。
“我夫人来接我了,姜兄,后会有期!”
“再会!”
应青炀礼貌地回应一句。
他看着崔隅远去的背影,标准的柔弱书生,虽然弃文从商,却也改不了那有些病秧子的身体素质。
“他成婚这么多次,就不觉得累吗?毕竟有些人一个都得掂量着呢……”
应小郎君好像意有所指地小声嘀嘀咕咕。
江枕玉在面对应青炀的时候耳朵可灵的很,他握住应青炀的手腕,手掌向下摸索,强硬地探进少年人的掌中,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