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鱼呢[种田](120)
白争争见菱看着自己,扯着嘴角笑了笑,不怎么好意思道:“白忙活一场。”
菱:“不还有别的。”
白争争:“那就专心养野鸭。”
“嗯。”
看白争争不气馁,也没受伤,菱又带着兽人并十几只长耳兽回去了。
还在下雨,倒塌的木头房子先放在那儿吧。
白争争去其他屋里看了看野鸭,怕它们飞走,干脆拿了刀来,每一只都把飞羽剪了些。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白争争头发上都插了鸭毛。
他呸呸两声,赶紧去河边把沾了脏污的手洗干净。
野鸭杂食,在野外鱼虾果子杂草什么都吃。
白争争在外都能听见他们饿极了嘎嘎叫唤的声音。
他赶紧回去,搬了一筐紫皮根出来,跟豹兽人两兄弟将紫皮根洗干净,又抬回去剁碎。
再混合米糠麦麸,加点青草,一倒进去,野鸭抢着吃。
白争争看着它们,慈爱地笑了笑。
如此,那些稻子麦子磨出来的东西也有了用处。加上紫皮根多,整个冬日这些野鸭不愁食物。
不过野鸭多,要准备它们的食物也麻烦。
豹大两兄弟负责看守,不管喂养,白争争就叫了原本的象兽人跟鹿兽人这些食草兽人来帮忙。
他们力气大,心细,白争争只说过一遍怎么弄,两个兽人就配合默契。
再有其他几个兽人就负责收拾圈里。
像那些粪便与食物残渣之类的,及时清理,免得野鸭生病。
兴许不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喜欢吃白来的食物。
野鸭就这么养着也有一段时间,一日比一日适应。
甚至喂饭时,兽人刚靠近圈边,它们就嘎嘎叫着,拍着翅膀凑过来。
白争争见状,也算是弥补了那长耳兽出逃的心灵。
那长耳兽就跟狸花猫似的,野得很。
安排了后山,白争争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换上干燥的兽皮衣。
下午,雨点淅淅沥沥,天上乌云厚重,没个停雨的意思。
秋日里下雨就凉丝丝的。
白争争索性往床上兽皮里一团,勾着旁边烬枕头用的兽皮抱着,慢慢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太久,醒来时,天都黑了。
白争争骨软筋麻,躺在床上挣扎了好半天,才软绵绵地坐起。
像是听到里面有声音,门被推开一道缝隙,幼崽探头来,头顶的毛耳朵还被弯折了过来。
“争争,吃晚饭了。”
“嗯。”白争争晃了晃手,又软绵绵一下搭在兽皮上。
“你们先吃,马上就来。”
“好哦。那你快点。”
白争争点点头,掀开兽皮,踩着兽皮鞋懒洋洋地往外走。
鼻子有点堵得慌,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午淋了那会儿雨。
走到吃饭的地儿,白争争嗅到一股红烧长耳兽的味道,缓缓转头,看向一旁的菱。
菱:“嗯,长耳兽,你没想错。”
白争争拉开凳子坐过去,“我也没说啊?”
菱:“看出来的。”
“尝尝,好吃。”
兽人们吃饭一人一个大的陶碗,碗里米饭盛得高高的,盖了满满一勺流着汤汁的红烧长耳兽肉。
桌子中间摆了些水果,秋日里正熟,有一股清新的果香味儿。
白争争吸了吸鼻子,只闻得到一点。
好在吃了饭,出过一点汗水,嗅觉就又回来不少。
饭后,幼崽滑下凳子,挪动着往地上铺着的兽皮一趴,昏昏欲睡。
州将小崽子们带出去收拾收拾,然后送去睡觉。
清道:“房子那边收拾得差不多了,争争,我们打算之后吃住都在那边。”
菱道:“这边不也一样,还宽敞。”
清温柔笑起来,眼里向往,“族人要回来了,我们想一起住。”
菱也不强求。
白争争道:“都可以,那我也……”
“你不行!”菱立即道,“要是烬回来找不到你,被收拾的是我。可怜可怜你嫂子。”
白争争耳尖一红。
清赶紧道:“房子弄好了,就差面粉跟肉。菱,我们打算跟人鱼交换。”
菱:“要多少直接找磨坊,我给你们便宜点。”
清来吃这顿饭也是商量这事儿,白争争看着他俩谈起来了,摇了摇头,自个儿晃悠着往外走。
这雨下了一天了,胳膊露在外面都凉幽幽的。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那城堡前的高台,也忽然想学着菱一样上去瞧瞧。
想着,也就去了。
几步爬上高台,周遭被夜色笼罩。
人鱼王国尽收眼底,那些低矮漂亮的小房子成了墨团一样,有些窗口还露出些微光,依稀能听到幼崽哭闹声。
视线再远些,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白争争倚着栏杆,放松下来。目光逡巡着海岸,却蓦地一顿。
只见海上有黑团似在移动,白争争定睛一瞧,分明是载满了兽人的海龟。
他一惊,飞奔而下。
“菱!海边有很多兽人登岸。”
菱跑出来,迅速爬到高台上,看过之后,随即拉上白争争就往海边跑。
清追出来,一脸茫然。
什么兽人登岸……
白争争似有所感,问前方的菱道:“回来了吗?”
“是。”
菱松了手,比他还急迫,几下就不见了人。
海岸。
能运输兽人的大多是龟族兽人,他们速度没人鱼快,所以回来要了些时间。
兽人们离开南部时心惊胆跳,直到看见了海岸才松懈下来,一个个病歪歪地坐靠在一起。
海水静悄悄的,雨丝没入也无声。
一路上风吹雨打,不少兽人都生了病。
龟喧靠岸,他是中途遇到兽人队伍的,一见自己的族人,立即调个头回来,跟随他们一起。
伤残跟生病的奴隶兽人被安置在一起,兽人们小心往下送。
林猫兽人也在其中帮忙。
渐渐的,靠岸的海洋兽人越来越多。海岸边繁忙不已。
城门打开,兽人被运送进去。
他们却见两道身影,急促地往外奔跑。
白争争首先看到的是立在岸边的烬,他身量高,一眼能看见。
白争争想也不想,一个飞扑,挂在人鱼身上。
烬顺势接住,低头贴了贴他的脸。
“抱歉,久等了。”
白争争眯眼,一边蹭他一边在兽人中逡巡。
直到目光一晃,见菱直接翻越几个龟兽人,冲着一个清瘦的兽人扑过去,冲得兽人踉跄。
白争争眼睛一亮,一点没犹豫,扔下烬就跟着跑去。
“阿爸!阿父!哥哥!”
鹤才接住自己伴侣,被他抱得死死的。
他阿爸阿父在这儿,难得不好意思,想将他拉开些,却觉得脖子上微湿。
鹤手指一颤,转而拥住伴侣。
夜里黑漆漆的,但林猫兽人们听到了那声哽咽的呼唤,瞬间站起,希焦急走到龟兽人边缘道:“慢点儿!别跑!”
“阿爸!”
白争争一个起跳,闷头抱住自己阿爸的腰,脑袋拱着,嘴里叫着,泪眼汪汪不敢松开。
照搂住自己的伴侣跟小崽,还未开口,先红了眼眶。
“阿父!”白争争又叫。
一双眸子在夜色下亮晶晶的。
“诶。”照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苦了你了。”
“没有苦。我把幼崽们养得很好。”他像从前一样,在亲人面前撒娇,又忍不住想得到他们的认可,让他们看看自己多能耐。
“嗯,争争一直都很棒。”
其他林猫听了,低头抹泪。
幼崽没事就好。
鹤看看弟弟,也想拥抱。但伴侣嵌在怀里,他没空闲的手。
安抚了伴侣许久,直到靠岸了,也只跟白争争笑了笑。
“哥,回去再说。你先多抱抱嫂子,他每天都爬到那个高台上,盼着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