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鱼呢[种田](92)
幼崽执拗:“那还是不快。”
犬兽人:“是,你们坐这个大鸟应该比我快。”
幼崽骄傲:“当然!可是为什么你都没回去,你的同伴不来找你?”
“快了,明天就能见到了。”
“哦。”幼崽乖乖地蹭了蹭同伴,缩了回去。
犬兽人似乎还想跟他们说些什么,但幼崽困了,闭着眼睛就呼噜噜睡着了。
犬兽人紧盯着眼前的火堆,熬到半夜,实在撑不住,趴在地上闭上眼睛。
白争争悄然睁眼。
幼崽哼哼唧唧,猛地从梦中挣扎出来。
雁焦急地推了推白争争的腿。
白争争摸了摸幼崽脑袋,示意一眼年。
年悄悄绕到犬兽人身后,在他惊醒那一刹那,一掌劈下去,兽人晕倒在地。
“走。”
幼崽们迅速爬上食人鹰背上,兽人们连东西都没卸下来,坐上去,大黑就飞了起来。
后半夜,犬兽人迷迷糊糊醒来。
却见眼前黑着一张脸的熊青,心里一寒,转头看向对面,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队、队队队队长……啊!”
叫声凄厉,藏在树上的兽人们捂住口鼻,齐齐缩回食人鹰背上。
白争争盯着那熊青,确认是在海边搭话的那个兽人。
真是锲而不舍,都跟了一路了。
年捏着食人鹰的鸟喙,汗毛耸立,他哪里想到那犬兽人都是骗他们的。
清挨着年,搂着幼崽同时,手掌压住心口。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篝火边打起来的兽人,甚至怕自己心跳声太大了引起底下兽人的注意。
白争争冷静观察着。
直到看见几个兽人警惕地看向山脉,快速熄灭了火离去才收回视线。
兽人们又安静等了一会儿,才坐直了身子。
四周还是黑的。
篝火熄灭,天幕连星星都不见一颗。
年低声道:“他们一直跟着我们,这样总不是办法。要不,我们悄悄解决了他们。”
白争争道:“咱们打不过。”
“那犬兽人明显是想拖住我们等后头的兽人来,说明他们跟不上我们。”
清却有些焦虑道:“总躲也不行,咱们白天休息晚上飞,幼崽都瘦了。”
年认同着点头:“总是跑不行,为了幼崽的安全,得解决掉。”
白争争道:“正面对上,咱们不一定打……”
“争争!”
兽人惊叫,白争争往下一看,本以为已经走了的熊兽人不知什么时候从后头跑来,正在迅速往树上爬。
兽人们措手不及。
白争争大惊失色,吼道:“大黑,走!”
话落,熊青已经爬到近处。
他面目狰狞,一爪子冲着食人鹰的脖子来。白争争一把抓起箭往他手背扎去。
大黑惊飞,州在大黑背上护住幼崽,摇摇晃晃飞高。
风、羽则带着其他幼崽,远离树上。
却不想,年、清还有白争争还在树上。
熊青恨声袭来,利爪带风。
“可让我好找,躲!你们倒是躲啊!”
箭头并没有对熊青造成什么伤害,反倒激起了他的凶性。
食人鹰在半空盘旋,州趴在边上,试图找机会将几个兽人接上来。
可是熊青带来的兽人也疯狂地往树上爬。
白争争眼看食人鹰要被打下来,呵道:“州!你们离开!”
二黑三黑驮着物资,背上也有幼崽,自发紧跟在大黑身后。
天太黑,食人鹰没有兽人指引,跟个瞎子似的。扑腾过来几次,抓到的都是树枝。
白争争几个在高处,腿忽然被抓住。那熊兽人力气大得像牛似的,只一甩,白争争被拉下去,整个身子悬空在树上。
“争争!”
年愤怒,冲着上来支援熊青的兽人狠踹。
清红着眼,身上被树枝划破,干脆折断了树枝冲着兽人的脸捅去。
白争争倒挂在熊青手上,心脏乱跳,脑袋充血。
他腰腹绷紧,一咬牙,翻身勾住熊青的脖子双腿一绞,翻身起来爪子直直冲着他眼睛。
熊青脑袋一偏,爪子瞬间划过白争争的手臂,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横亘其上。
顿时,鲜血顺着胳膊淌下。
白争争手哆嗦,疼得麻木。
他眼神泛冷,不知哪里来的凶性,忽的变做兽形,爪子狠戾往熊青眼睛一掏。
只听一声吼叫,白争争顿时腾空,却是被熊青扔了出去。
身体从几十米的高空直线下坠。
白争争只听到呜呜的风声,还有漆黑的天空。
“争争!”
风跟羽刚将二黑三黑背上的幼崽转移到大黑身上,他们压着食人鹰放弃缠斗,疾驰而来。
却不想熊青发狂,一下抓住年跟清的腿,又往下一扯。
爪子深入皮肉,两个兽人疼得眼前发白。
那瞬间,两个兽人一前一后被扔出去,腿上扯下一大块肉。
风几个目眦尽裂。
好在,食人鹰速度够快。在兽人砸在地上时,一爪子将人抓住。
风几个还没来得及缓和心脏跳动,却忽然发现食人鹰一沉。
遭了!
风、羽还有桐全部翻身下去,抓着斧头冲着抓着食人鹰爪子的兽人砍。
幼崽紧紧挂住食人鹰背上,连嘴也咬住了食人鹰的羽毛,死死不敢松口。
他们呜呜咽咽,眼泪流了满面。
州摸了一把眼泪,护着幼崽,反复提醒:“抓紧,别松开。”
三个食人鹰均为了救兽人被带了下去,底下熊青的兽人抓住时机,不让食人鹰再飞。
大黑被抓得恼了,干脆爪子一勾,直接带起一串兽人飞到上空。
然后爪子一松,晃动着将兽人扔下。
只听得凄厉的求救声,砰的一下——
血雾在不远处炸开。
食人鹰被激起了血性,有一个算一个,抓起来就撕。
受伤的白争争、年还有清爬起来,缠着熊青,一个紧紧勒住他脖子,另外两个扣住熊青的手。
但就算这样,年跟清力量不敌,又被甩出去。
白争争被一下掐住脖子,他额角青筋蹦起,狠狠咬住舌尖,爪子冲着熊青的脸抓去。
“还敢反抗,那去死吧!”
他抓着白争争高高举起,狠狠往地上砸。
白争争呼吸不畅,风一箭扎进熊青身体。桐扑上来,抱住他的手,试图将白争争救下来。
年跟清趴在地上,砸断了骨头,一瞬间动弹不得。
看着熊青的部下靠近食人鹰,手快要伸到幼崽身上,年一个暴起,扑在那兽人身上一口咬住他的喉管。
无论兽人怎么抓他的头发,死死不松口。
血淋淋的,直到兽人咽气倒下。
幼崽们在食人鹰背上看着,死死咬住食人鹰的翅膀,吓得哭都哭不出来。
兽人僵持着,但熊青人多势众。
年咬死了一个,又被另一个狠狠击中胸口倒下,这次彻底爬不起来。
围住熊青的兽人伤痕累累被甩开,风连用弓箭扎他心口几下,依旧被一爪子掀翻。
白争争仍然被他抓在手里。
熊青吭哧吭哧喘气,笑道:“想死,那我成全你们。”
他抓着白争争就要扭脖子,大黑、二黑忽然凄厉高叫。两道黑影瞬间葱空中冲来,一爪抓起地上的熊青。
兽人终于松手。
白争争再一次葱空中落下,而落地的前一刻,倒在了食人鹰的背上。
他捂着脖子,仿佛内脏都被震碎,快速咳嗽着喘息。
却忽然几声重重的响动。
兽人们凝视着那被砸出来的大坑,颤抖着四散而去。
食人鹰侧下翅膀,白争争从它背上滑下来,轻轻躺在地上。
又几声熟悉的鸟叫,白争争看着天空上的两只食人鹰,缓缓扯了扯嘴角。
他命不该绝。
四黑五黑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他们,跑回来了。不知道龟鸣怎么哭呢。
食人鹰生气了,又是个记仇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