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鱼呢[种田](22)
“我没有……”
“呜……别吃我!别吃我们!”石床上三个猫崽带着哭腔。
烬收回目光。
算了,还是不解释了。
白争争知道他们吓到了,三步做两步上前,赶紧将幼崽抱起来。挨个儿摸头顺毛。
“争争!吃饭啦!”圆拍了拍勺子,示意白争争。
白争争点头,抱着幼崽过去。
海岸线附近结了冰,但礁石缝隙里有不少海鲜。
白争争跟清他们敲了些肥肥的海蛎下来,又捡了不少海带跟螃蟹,可以做个烤海蛎。
早饭是圆做的,一人分得一碗,锅里就没剩的了。
白争争担心兽人们吃不饱,当即将海蛎去了一半的壳,放石板上烤。
正烤着,他看向一直没说过话的人鱼道:“昨晚的事谢谢你。”
烬:“嗯。”
雁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打转,明明争争不在的时候人鱼还那么紧张,现在争争回来了,他怎么不说话了呢?
雁爪子搓了搓身前的毛毛,苦恼摇头。
还得是她来!
她爪子往白争争腿上一勾,贼头贼脑道:“争争你凑过来。”
白争争不解。
他坐着,耳朵再凑也凑不到腿边去。
雁就前爪攀着他肩膀,身子直成长长一条,凑在他耳边悄声道:“你不知道,人鱼担心你呢。他开口就问你在哪里,你不回来还一直盯着洞口。”
白争争立马捏住小猫嘴。
“可别乱说。”
“我唔!没、没乱说,不信你问他们!”
不知何时凑在白争争腿边的猫崽纷纷点头。
就是,可担心争争了。
争争不回来都打算去找他了。
没看见他要起来,把床上三个苗苗都吓到了。
白争争飞快瞥了眼人鱼,正好见他看着自己。他唇一抿,狠狠搓了搓猫猫头,耳垂滚烫。
虽然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但还是不免有些臊。
谁家小猫这么八卦。
“吃你的海蛎去,别胡说八道!”
“我……唔!”
白争争一掌扣住猫头,威胁:“不吃了?”
“吃!”雁爪子抵住他的手,一边往后缩一边哼哼。
成年兽人就是这样,死不承认。
还没有他们幼崽坦诚!
新鲜的海鲜滋味很好,幼崽们吃了个舒服。吃完他们就玩儿去了。
白争争收拾了碗筷回来,擦干手,有些犹豫地挪到已经又在指导少年们做武器的人鱼跟前。
他扫了眼他尾巴,发现兽皮早已干了,赶紧避开他尾巴捻起兽皮去浸了水给他盖上。
人鱼只看过来一眼,又继续看着少年手中成型的弓箭。
猫崽们陆续犯困,白争争干脆坐在石床边,不一会儿膝上就堆满了猫。
他摸着毛绒绒,对人鱼道:“我们下次出门前,会跟你说一声。”
烬点头。
他接受得太过坦然,白争争都不好继续说。
昨晚他们确实睡得熟,加上过来这边就没遇到过有威胁的野兽,所以就放松了警惕。
要不是人鱼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亚兽人垂着脑袋,柔顺的黑发遮住半张脸颊,小巧高挺的鼻子跟白皙的下巴露出来。
他眉头微皱,唇角绷直。
烬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猫兽人在他心中太过弱小,他这么做也只是因为作为环洲的王,他天然地将猫兽人们放在弱者的位置思考。
要说真有什么私心,最多是见习惯睡在肩膀上的小猫遇到危险,他有点不忍心罢了。
白争争不是个纠结性子,只是有些臊。
外面危险,他们还敢掉以轻心,让个病兽人帮忙,属实愧疚。
他正了正态度,赶紧问:“昨晚野兽什么时候来的?是什么野兽?”
烬自然知无不言。
两人交流着,其余幼崽也听得清清楚楚。当知道是二十几只穴兽,他们毛毛都炸了。
一群穴兽,要是人鱼不在,他们睡成那样,不知道要死多少兽人。
白争争心中发寒,唇色微白。
他更为感激地看着烬,也完全将雁说的那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到脑后。
“谢谢,这次是我们没注意,不会有下次。”
烬看着那双明亮黑润的眼睛,忽然生出摸一摸小猫脑袋的想法。
不过转瞬,王敛了不该有的思绪,只缓缓点头。
他到底不会一直跟这群林猫兽人一起生活,要好好生存下来,还要靠他们自己。
告诉他们,也只是让他们多些警惕。
白争争知晓了情况,当即决定先做点措施。
他们一直待在洞中,平常也少出去。只要野兽不能进洞就算安全。
那一扇草门一扇藤门是挡不住野兽的,好在林子里别的不多,树多。
直接用树弄个厚实点的围挡,将洞门堵起来。
说做就做,幼崽们一时间也跟着忙起来。
……
转眼木门做好,风他们做的第一把弓箭也好了。
风几个看着那树枝上挂着的扎了十几根箭的兽皮……
几十米内能将皮毛射穿!
他们当即兴奋得打算多做几把。
冬日就在敲敲打打中,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白争争又要出去采些嫩草回来,顺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角兽,捕一头回来给风他们添补些材料。
走时,他背着箭囊跟弯弓,对幼崽们道:“我走了,关好木门,看好家。”
幼崽啃着鸭蛋,满脸蛋黄碎屑,敷衍地晃了晃爪子。
走到洞口,白争争想起人鱼,又回身交代道:“我们去山旁边的大河边,中午前回来。”
烬用黑曜石刀片勾着木头,闻言点头。
“嗯。”
白争争这才转身,与清跟年离开。
他们走后,洞口的门层层关闭。烬放下手中雕刻还未成型的巴掌大的小木块,抬头看着洞门。
雁蹲在石床边,顺着他目光看去,胡子颤了颤。
哎!
她现在觉得人鱼有那么一点点好了。
可惜争争不开窍。
换做她阿姆,早在一见到她阿父的时候就扑上去亲了他一口。然后他阿父就被他阿姆拉到了屋子里,再然后就有了她。
再看看这两个,雁摇摇头。
不说他阿姆,连他阿爷都比不上。
她阿爷那会儿看上他阿嬷,那是又送花又送肉,一个冬季过去,她阿父都有了!
还有她两个阿叔,两个阿姐,哪个不是几天之内成功。
雁从小听他们说这些,也最喜欢听这些,小小年纪连隔壁部落的事儿都知道不少。
除了长得丑的,没能力的,脾气差的,哪个不是轻轻松松找见伴侣。
再对比一下这俩,雁挥爪叹气外加摇头。
笨蛋!
笨蛋!
换做是她,崽子都有一窝了!
第17章
大河河面早已经封冻,上面堆着厚厚的积雪。
河边原是一小片湿地,下雪之前还有许多野鸭待在这里。不过雪后就是一片银白。
雪毯覆盖下有很多草茎,是角兽喜欢的。上次他们就是在这里看见的角兽。
不过一路查探着跑来,不说角兽了,连一只活物都没见过。
那雪面平坦得像刮了腻子,不见一个痕迹。
“角兽都是喜欢单独活动,上次是咱们碰了运气,哪里一出来就能遇到。”年手揣在臂弯,头发蓬乱盖住半张脸,身上是厚实臃肿的兽皮衣,宛如一个流浪汉。
清白了他一眼,道:“就你知道。”
白争争见呼出的气成了白茫茫的雾,眉目弯起来,脸颊也泛起红。
“本来就是出来碰碰运气。没有角兽,咱们抓点其他的也成。”
“哪里有其他?”年立在雪里转过一圈,雪沫子落进他兽皮靴里,他“嘶嘶”直叫。
白争争盯着雪面,目不转睛。
清耳朵竖起,好像听见了动静,赶紧拉了下年的袖子低声道:“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