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鱼呢[种田](62)
清带着的采集队每日带回来的东西颇多,蘑菇、根茎,还不算老的嫩叶,以及秋季正熟的果子。
甚至还能像去年一样,掏出来几个松鼠洞,弄些见过回来。
已经建好的栅栏里,圆圆的筛子摆满了架子。
有菜干、蘑菇干、果脯,还有肉干、海蛎干、虾干、海菜干……
但凡的能吃的,兽人们都在以最快的速度搜集。
树叶飘零,秋衣更浓。
寒风一阵一阵的,幼崽们穿着兽皮小马甲也开始流鼻涕。
白争争开始不让幼崽保持人形,其他要干活的成年兽人也都都往身上套兽皮。
“争争!草房里堆满了!”清搂着藤筐,进去了又出来。
“山洞呢?”
“山洞里堆的是干柴,还要留地方放紫皮根呢。”
山脚下的紫皮根肉眼可见的长得好,现在还没挖呢。
今年冬季的囤货量是去年的两倍。
不止草房满了,山洞火堆一圈要留出位置,其他地方能放的也都放了。
小舟占了位置,兽皮都堆了几个藤筐,也快放不下了。
白争争道:“石床不睡,先暂时放上面吧。”
“欸!”
秋日天高气爽,是这边难得舒服的时候。
除了早晚有些冷,白日常常出太阳,不冷不热的刚好合适。
现在食物、兽皮、木柴都积攒得有富裕,兽人们慢慢放缓了屯粮的速度。
存得多了,冬季幼崽吃腻了还是得闹着要吃鲜食。
清放了藤筐出来,对白争争道:“就剩下山脚下的紫皮根没挖了。”
白争争道:“不着急,下第一场雪之前挖了就行。”
忙到午间,吃过饭,兽人们舒舒服服地往床上跑。
白争争翻了下晒着的干草,这些都是新割的,晒好了拿回去铺床。
铺得厚厚的,冬日睡着就不会冷。
兽人养成习惯,中午吃了饭就睡上一觉。
白争争翻完了干草,进了草屋,见兽人们都睡熟了。
烬也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睡得笔直。
白争争轻手轻脚在他身侧躺下,翻个身,面对着烬不知不觉就沉睡了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模模糊糊听到点幼崽说话的动静。
大家都醒了。
白争争的觉得眼皮子重,使劲儿才微微睁眼。
他迷迷瞪瞪看着撑着脑袋,正对着他的烬。
见人鱼冲着他笑了笑,好看的唇瓣微弯,说了句什么白争争却没听见。
他凑近了些。
手软骨酸的,一头栽到他怀里。
烬手指刮了下他脸上的红印子,道:“睡迷糊了。”
白争争确实迷糊了。
不然为什么就看着他唇,捉摸着他刚刚说了什么话。
看着看着更加混沌。
怎么这么想咬一口呢。
他喉结动了动,颤颤巍巍撑着烬胸口,脑袋一扬,叼住了看起来很好吃的唇瓣。
瞬间,白争争脑中闪过一道白光,意识回笼。
烬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亚兽人的脸,气息微沉。
亚兽人眼睛瞪大,瞳孔颤动,彻底傻了。
烬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正试图摸一摸,手指却触到一团柔软的毛毛。
身上重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下巴处蜷缩起来的毛球。
烬:“争争。”
白争争闷住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时,抓上兽皮就往外跑。
烬瞧着空荡荡的屋内,抿了下唇,眼中涟漪泛滥。
他徐徐起身,跟着林猫兽人。出了门,见洞外翻晒菜干的兽人们看过来。
烬问:“争争呢?”
清疑惑:“山洞。你们吵架了?”
烬道:“没有。”
他不多解释,往亚兽人藏身的地方去。
山洞。
白争争急急忙忙穿好兽皮,脸红得像个柿子。
他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低声默念着:“小事,小事。不就是亲一下嘛,他是我伴侣,我亲他怎么了。”
“呜……”白争争紧紧抱着脑袋。
可是为什么心跳得像快要跑出来了。
脸也好烫。
唇上好像残留着微凉的触感,怎么那么软,还香香的,他暗戳戳地又有点后悔,没多咬一口。
“唔!!!”白争争将自己头发搓得乱七八糟。
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纯洁了!
白争争脑子里是如何的狂风暴雨烬不知道,他只进来看见缩成一团的亚兽人,心软了软。
直到他站在亚兽人身后,他都没发现自己,还将头发挠得乱糟糟的。
烬没忍住,轻轻拨了拨那凌乱的黑发。
手指相碰,白争争勾了勾。
烬没动,仍有他将自己的手拉过去,还配合着倾了倾身。
白争争反身看着是烬,嗖的一下撤回手,急急忙忙道:“我、我去去去……去挖紫皮根!”
说完就跑,溜得极快。
但烬更快。
他拦腰搂住亚兽人,将他带回到跟前。
白争争双手按在烬的肩膀,脸颊红透,像个染了花汁的小雪人。
烬非但没安抚人,也不知道哪处升起来的恶趣味,道:“亲了就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白争争心肝一颤。
他哆哆嗦嗦道:“你、你要怎么样?”
他十八年……好像也不止十八年,反正他的初吻交代出去了。
没有不合适的!
想到这儿又悄悄看了眼烬的唇,淡淡的红色,尝起来……
不对不对!
白争争飞快摇头。
烬就看着他,见人盯着自己的唇发呆,挑了下眉。
他故意缓缓凑近发呆的亚兽人。
白争争顿时像被踩了脚,一蹦而起,抓开烬的手就闷头跑了出去。
这反应大得,烬都有些愣了。
他闷笑两声,慢慢跟出去。丝毫没有觉得他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鱼逗个才成年的亚兽人是怎样的恶劣。
两人从草屋追到山洞,又从山洞追出来。
给洞外的兽人们弄懵了。
清蹙着眉,想起争争红着脸,眼里泛着水光的样子,迟疑地往前走了一步。
年眼疾手快地将他拦住,拉到一边。
直到烬走远了,才松开他。
“他们真没闹起来?”
年平时迟钝,这会儿倒是敏锐。
“他俩在玩儿。”
“玩儿?”
年点点头:“你看烬一点没着急,像幼崽玩儿老鼠似的,悠悠哉哉。要是跟争争吵架了,他能不着急?”
清缓缓收回目光。
“说得也是。”
也不怕年欺负了争争,他们不还在这儿。
清放下心来,又拉上年将晒好的毛草收拾了,带进屋去,整整齐齐铺在床上。
……
白争争白天躲着烬,幼崽们都看出来了。
晚上在山洞里吃饭的时候,他两个终于能坐在一个地方。
芽还有雁两个幼崽蹲在他俩面前,左看右看。
一个端着碗脸快藏碗里了,一个斯斯文文平静喝着汤。
芽嘀咕:“怪怪的。”
雁:“哪里怪了?”
白争争也悄悄竖着耳朵听。
芽:“以前争争恨不得坐在烬身上去,可是他们现在中间隔着空隙诶。”
雁瞥了眼,老成道:“幼崽不懂~”
芽不服气:“那你说,为什么?”
雁目不转睛地盯着白争争,道:“害羞。”
白争争悄悄瞪住雁。
你个小东西懂什么,他怎么会害羞!
还有,他坐在这儿呢!怎么能当面蛐蛐。
雁看着白争争,叹息一声。
“没出息。”
白争争一个伸腿儿,雁马上爬起来,笑嘻嘻地跑远了。
就是没出息!
还是那句话,不说他阿爸,阿爷,就说他阿爷的阿爸,那也是跟伴侣一个窝里三十天不到就有他阿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