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鱼呢[种田](47)
手心子微微的疼,幼崽“哇”的一声,大喊:“它咬我!”
白争争呼噜呼噜幼崽脑袋,道:“这可是很珍贵的植物,整个小岛上就这么几株,别弄死了。”
幼崽乐呵呵地拱着他的手,如愿以偿地笑。
黏糊糊的,赖着白争争撒娇。
“才不会弄死,我们会好好看着的!”
“那就拜托了。”
几个幼崽拍拍胸口,一副“你放心”的模样。
白争争忍俊不禁,捏捏幼崽,又去看地里的紫皮根。
这十天他不在,但这地……
“怎么好像变大了?”
“是清清带着我们又挖了的!”肉道。
清点头道:“砍完了树,又没别的事情了,所以干脆就挖了地,多种些紫皮根。”
白争争目光远眺。
看着原来也就半亩的地,现在应该快一亩了。
“山上的紫皮根苗还有吗?”
“有。”圆道,“不过那棵很大的紫皮根下面的苗被我们找完了。”
清道:“反正洞里的草木灰多,慢慢攒着堆起来不知道干什么,不如用来种食物。”
白争争深以为然。
河边浅滩是野鸭的地盘,不过因为白争争他活动频繁,野鸭往河心靠了靠筑巢。
土地边有很多废弃的野鸭窝,白争争往里走了走,清以为他找鸭蛋,道:“鸭蛋都变成小鸭子,被大鸭带走了,不过洞里还留着一些蛋。”
白争争摇了摇头,蹲下身,手在鸭窝里捞了捞。
清几个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白争争从窝里捞出一团灰色绒毛。
“这个……”清飞快往几个鸭窝里找,不少里面都有。
州喜道:“这不就是咱们冬季找的羽绒嘛!”
白争争乐开了怀,赶紧道:“找!”
幼崽们一拥而上,飞快在野鸭窝里捣腾。
清干活一股麻利劲儿,手翻窝翻得飞快,边找边道:“去年过来时不也看到那么多野鸭,怎么就没注意到窝里有毛呢。”
白争争:“兴许人家不孵蛋就没有?”
白争争也不知道。
并不是每个野鸭窝里都有羽绒,那些毛显然是从野鸭自己身上弄下来的,柔软轻薄,掏出来之后比棉花还蓬松。
这些羽毛都藏在窝最底下。
就这些废弃的窝里找了一遍,凑齐的羽绒都能做半床羽绒被了。
清跟州两个将目光放在了河面。
那河里,母鸭带崽正在水里找食。小鸭尾巴微微摇动,羽毛蓬松。
州道:“怪不得保暖呢,小鸭这样都能下水。”
白争争见他俩那眼神活像要扑上将小鸭的绒毛也给刮了,赶紧道:“行了,别看了,咱有这些差不多了。”
野鸭羽绒他们一点一点攒着,等河中心那些野鸭迁徙之后,他们再去掏人家的窝也不迟。
回到山洞,白争争又去看了一趟先前种下去的香草。
野蒜长得最好,叶片都有一指长了。
上头还有掐过的痕迹,白争争低头,看向不知何时蹲在脚背上的绒球。
“绒球,野蒜吃过了?”
绒球抓着勾着他的草鞋,点点毛毛脑袋:“吃过。”
白争争:“这么小呢,谁下的手?”
绒球摊开他的黑色爪垫,勾了勾爪子:“我。”
“你?”
绒球无辜地睁着个大眼睛望着他,两个小耳朵往脑袋后撇,奶呼呼道:“不、不可以吗?”
白争争哪里能说不可以。
他点头:“可以。”
幼崽高兴地往他身上爬。
白争争托住他小身子,道:“不过现在还小,再长长还能有很多片叶子。能吃得更多。”
“好。”幼崽窝在白争争手臂上,乖巧应道。
正看完,打算回,却见年带着风几个搬着石头回来。
白争争问:“搬石头干什么?”
年一顿,默默看向洞中走出来的清。
清道:“天气热了,石床睡着太挤,我让年多弄一张。”
白争争明了。
确实,天热就不适合堆着睡了。
谁知晚上时,他跟烬被清直接赶去了新建的那一张石床。
白争争立在床边,盯着已经团起来装作睡着的兽人们。
“清!”
没人理他。
烬捏了捏气鼓鼓的亚兽人后颈,看他眼尾飞红霞,道:“要不我睡那边,你回……”
石床上的兽人们默契翻滚,四仰八叉的姿势,顿时占据了整张大石床。
白争争莫说睡,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都气笑了。
烬摸摸他的脑袋,然后兀自往新的石床上躺去。
要感谢兽人们,先前他睡大石床的时候都不怎么敢翻动。位置确实小了些。
白争争左看右看,最后一跺脚,变做个猫,埋头就钻进烬的臂弯。
烬无声扬了下嘴角。
他将小猫搂高,下巴贴着,缓缓闭眼。
大石床上,兽人们悄悄睁开一只眼,看两人睡上去了,才偷偷笑了下。
分床不为别的,一个是人鱼太大,现在天气热了,他睡着不方便。幼崽又开始乱滚,两个都不舒服。
再一个,清想到了在部落里时,春天开始族长就会要求有伴侣的兽人分窝。
然后部落里就会陆续有新的幼崽诞生。
清虽然不怎么清楚幼崽怎么有的,但按照部落传统,是伴侣的兽人分窝总没错。
至于他自己跟年?
他自个儿没想到,年也没想到。
两个从幼时就这个相处方式到现在,都还没开窍呢。
*
食人鹰带回来后,年跟风、羽、桐都跟着烬驯食人鹰。
白争争则带着其余兽人,挖木头,造小船。
以前在部落也造船,不过就跟他做的那木筏一样,简单粗糙,能浮上水就行。
白争争想弄得保险一些,以后方便载幼崽。
从回来起,他们就开始忙。
一晃,几个月过去……
随着巨大一声雷响。
暴雨倾盆,预示着雨季正式来临。
海风不吹则已,一吹像要踏平所过之处所有植物。只要吹风,林子里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树叶长得又厚又宽,深绿色的,遮天蔽日。
吹风后又下雨,山中起了雾,加上头顶的树木挡着,几乎跟夜晚没什么两样。
暴雨从晚上开始下,下到中午,停一停快傍晚又继续。
林间潮得厉害。
连鸟棚下的那五只食人鹰都成了落汤鸡。
白争争看着洞里跑进来的螃蟹,刚到洞口就被的幼崽爪子一勾,成了练习捕猎的工具。
巴掌大的螃蟹被幼崽争相追逐,螃蟹壳撞在地上,脆响。
洞里也潮,石壁上铲过的青苔长满了一片。
石床下不知道哪儿渗出的水,幼崽踩一脚就是一朵泥做的梅花脚印。
白争争看着外面还在下的雨,有些惆怅。
手搭上烬的尾巴,摸着润润的,这天气倒是适合他。
幼崽玩儿着螃蟹,玩儿够了就扔火里烤了吃。
白争争看着他们玩儿,却不见绒球那四个小的,转头一看,四个堆在原来那张石床上挠痒痒。
白争争蹙眉:“绒球,苗苗,来。”
绒球爬起来,一蹦到了他们这边。
这张石床是清让年做的,现在就争争跟人鱼睡。
“身上痒?”
“嗯。”
白争争手刚搭上幼崽身上,他就难受地蹭。
大苗领着弟弟们也过来,拱着脑袋到了白争争手下,让他帮忙挠挠。
另外两个幼崽见白争争没手了,钻到烬手底下。
烬瞧着幼崽,曲指抓了抓,顿时,小崽子趴下来瘫成个小团。
白争争看他们痒得厉害,扫过那些烤螃蟹的幼崽,见他们也时不时往身上抓。
他们多是人形,皮肤上抓挠的红痕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