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鱼呢[种田](128)
白争争直接带了一筐子下来,将三黑四黑五黑肚子下的野鸭蛋掏出来,分别放大黑跟二黑肚皮下。
龟鸣帮忙抓着三黑几个的鸟脖子,白争争又趁机将藤筐里的新鲜鸭蛋放进去。
一个窝里三十个。
食人鹰体型大,能孵。
几天后,烬说的食人鹰来了。
白争争先跟小食人鹰沟通了下,然后让剩余几只背上些今年新收的粮食,往北边去。
秋日,林间树木斑斓,黄红交错。
兽人们欣赏着风景,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深草如瀑,自山脉往下铺满。已是秋季,草毯渐渐枯黄,兽人们躬身立在其中,挥着石镰,正在为角兽储存冬季的干草。
食人鹰飞落,阳光下巨大的光影将兽人笼罩。
底下的兽人们惊了一跳,猛地蹲下。
抬头见是白争争几个,立即笑着站起来,冲他们挥了挥手。
等食人鹰降落,兽人便围了过来。
“流,叫兽人们来搬东西。”白争争道。
流是负责角兽养殖的小队长,一个牛兽人。体格健壮,站起来两米高。
这个季节已经冷了,他还赤裸着上半身,露出块状分明的肌肉。
几个幼崽还没他腿高。
食人鹰带来的是今年新收的粮食,给兽人们吃的。
人鱼这边将兽皮袋卸下,底下的牛兽人一手一包,拎着就往山脚下蘑菇一样的房子走。
完成了任务的驯鹰兽人们则带着食人鹰回去,留下一只,方便白争争到时候回程。
草场上没多少遮挡,一眼辽阔,角兽这个时候被放在外面吃草。
兽人们靠近,稍稍乱了一阵,只几个靠拢在一起,盯着这边看来。
白争争道:“这边角兽出什么问题没有?”
流体格壮,声如洪钟:“这野兽胆子小,我们刚养的时候还吓死了两头。”
白争争:“怎么吓死的?”
流看白争争要快步走才能跟上他的脚步,底下的幼崽们更是得连跑带跳。
他扔下兽皮袋,大手一捞,将三个幼崽放在自己肩上,然后拿上兽皮袋继续走。
幼崽们舒舒服服地趴下来,一个挨着一个,位置刚刚好。
“还不是那几个食肉兽人,角兽刚抓来时脑袋蒙住,见不得兽人。偏偏那几个兽人没见过这么多的角兽,想着这样闷着角兽不好养活,悄悄解了头罩想将角兽驱赶出来放。”
“结果角兽受惊跑了,兽人们又围堵着追,找回来后养了几天,就没了气儿。”
白争争道:“多半应激了。”
流道:“好在是两头雄角兽,那肚子里有崽子的他们没动。”
养了这么久,他们也是养出一点经验了。
这角兽其实好养,就是最不禁吓。
给点草就能长,但声音大不得、追不得,一惊一乍的最容易弄死。
他们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着,现在才养出一点名堂。
白争争道:“现在就只有二十八头了。”
流道:“是。”
他微侧头,正好看见肩膀上三个毛球一样的林猫幼崽。他笑呵呵道:“争争啊,咱这么养下去,也养不了多少头。要不再让那些兽人抓点儿来?”
白争争道:“角兽不好抓,抓活的更是。你也知道这边角兽少。”
“先前来时,我们还在山里看到过角兽群,那边没动?”
“嘿!说起这个就有意思,咱的角兽每天放出来,会跟人家合群。不过到了晚上自己就回来了。”
白争争道:“那边有多少头?”
“也有二三十头。”
“那就别让它们跑了,先让它们处处,没准就勾搭回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到了房子边。
这边房子建得也不少,一共六座。三个屋当角兽休息的地儿,余下三个兽人们休息。
兽人们将手上的兽皮袋放储物的房子里,随后端了水来,让白争争几个喝口水,休息一会儿。
过来快半日,差不多该吃午饭。
兽人们在外面架起了锅,又将送来的紫皮根拿去溪沟里清洗干净,削皮后切块儿放陶锅里煮。
白争争看他们吃得简单,将面粉弄了些出来,揉面烤了些大饼子。
最是简单的食材,但因着烤出来的麦香,兽人们吃得津津有味。
白争争跟着他们简单吃过一顿,又歇息了会儿。
角兽比野鸭难养些,他们一日就能吃下几十斤的草料。
冬季四处迁徙,单固定在这里养的话,草料储存得越多越好。
下午,白争争边跟着兽人们一起割草,扎捆。
皮毛雪白的角兽就在不远处俯身吃草,吃够了趴下来,在秋日的暖阳中昏昏欲睡。
偶尔这边幼崽钻草丛的声音大了,惊得抬起尖尖的耳朵,往这边看上一眼。
确认没什么危险,再趴下去打盹儿。
这些大家伙看着很有威胁性,但一点也不禁吓。
割草割到天边昏黄,兽人住的房子外又升起炊烟,直冲云上。
白争争今晚还要回那边看着野鸭蛋,这边确认无事,就安心回了。
回去之后,直奔后山。
那后山小屋里亮着微光,食人鹰刚落下,门口一道影子被拉长。
白争争抱着三个在食人鹰背上睡着的幼崽下来,揣崽怀里,走到烬跟前时被他接了过去。
“还没睡?”白争争低低问。
烬道:“嗯。”
进屋里后,白争争检查过火炕,发现温度正合适。
烬道:“刚刚才烧过,能管到明天早上。赶紧休息吧。”
白争争弯眼笑了笑,额头靠在他肩膀,蹭着蹭着睡意就起来了。
简单收拾收拾,便熄灯睡觉。
次日,早上下起了雨,气温一下子降了一大截。
幼崽早起来了,自觉先翻了蛋,然后在屋子里你追我赶,吵吵闹闹。
白争争将火炕烧了一会儿,关住火口,随后带着幼崽们下山。
先去新房子那边吃个饭,给幼崽拿上几身厚实的衣裳。然后再去看看食人鹰那边有没有将新放进去的蛋弄坏。
在山下转了一上午,之后又得上山。
转眼,快一个月。
孵的野鸭蛋淘汰了一批又一批,如今只剩下三十多个。
幼崽们守着这些金疙瘩,捧着小脸蹲在火炕边。
“争争,都这么久了,它们怎么还不出来啊?”
白争争勾了个凳子在他们旁边坐下,也盯着那蛋看。
今早才喷了些水,湿度是够的,蛋壳里也已经是小鸭子的阴影。
算算时间,破壳应该就是在这几天。
白争争叹气:“是啊,都这么久了,怎么还……”
咔嚓——
极其细微的一声。
白争争并几个幼崽瞳孔齐齐缩紧。
幼崽忙伏低身子,在一堆蛋中找来找去。
白争争拎着幼崽的兽皮衣拉回来,指了指最跟前的一个。
只见圆滑的蛋壳表面,出现了一个极细微的缝隙。
咔嚓声又响,幼崽们紧盯着缝隙,激动得互相抓住对方的手,离蛋壳愈发的近。
白争争手挡着幼崽的额头,让他们推开一些。
“都成斗鸡眼儿了,要看就好好看。”
说着,蛋壳掉下一片,露出鹅黄的小鸭子嘴巴。扁扁的,一看就很柔软。
“要出来了!”
“嘘——”白争争摸摸幼崽的脑袋,让他们镇定些。
小鸭子破壳艰难,幼崽们几次想上手,都被白争争拦住。
好在一个小时后,一只湿漉漉的,丑兮兮的小鸭子歪歪扭扭爬出来蛋壳。
这期间,幼崽们仔细观察,又发现几个裂开的蛋壳。
白争争怕小鸭子受凉,将兽皮盖过来,立马放了个木盆顶出一些空间。
“等它们毛干了,就可以下炕了。”
算算时间,小野鸭的孵化用了快三十一天。在这个区间内,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