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鱼呢[种田](50)
后半夜,白争争坐在烬的尾巴上,挂在他肩膀又睡熟过去。
虽然睡得着,但总感觉耳边有吱吱的声音响起。
白争争清晨一醒来,首先就把山洞里翻了翻。
早上雨小了,兽人们听到白争争说昨晚山洞里进老鼠了,都不约而同地加快速度干活儿。
虽夯不了土,但可以修整木头,编藤架,做木床家具。
只等着天一晴,又马不停蹄地出去造房子。
转眼十多天过去,中间就靠着烬每天捕猎,兽人们专心建房子。
紧赶慢赶,房子总算有了雏形。
房顶上,兽人们正在搭干草。
草是收割的长而细的毛草,兽人们常用这种草做草绳。
这草结实,细长一条,一簇簇生长在一起,既能烧,又能编织,在兽人手中用途很多。
夯土上,年、风两个在搭干草,白争争在底下指挥。
兽人们现在快建完房子,采集捕猎跟做饭的活儿就被州接了过去。
烬空闲了,又跟在白争争身后,顺带打量着这费了兽人们不少心血的草屋。
对比起人鱼王国的石头贝壳做的房子,看起来容易坏些。但住不了多久,也差不多够用。
搭屋顶简单,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弄好了。
最后一步将屋内地面的泥土夯实,阴干,就可以住进去。
兽人们没耽搁,下午就开始干,等到全部弄好,住进去已经快个月过去。
房子一好,白争争当即让幼崽们搬家。
幼崽们是看着房子一步步建成的,这会儿听说要搬,一个个围在房前,眼中泛光。
他们回头看了眼白争争。
白争争:“愣着干什么,进去看看。”
幼崽小心翼翼地抬起爪子,踩着台阶上去。
草房为了抗风做得矮,但空间不小。
幼崽停在门口,冲着里面探头探脑。
草屋宽阔,隔出三间屋子。最外面的当客厅,中间是睡觉的卧室,最后的小一点房子当杂物间。
房子做好,他们下雨时做的些家具也搬了进去。
雁看大家不敢进去,率先一蹦,跳到了里面。
屋里很平,夯土坚硬,脚感很不一样。
原来部落的房子地面是木头,而这个是泥土。雁一动,其他幼崽也慢慢探出脚丫。
白争争看他们新奇又小心的样子,心里一软,拉着烬就往里钻。
其余兽人随后,也进去体验体验。
房子像洞穴一样,上下都有遮盖,进去之后虽然光线暗淡了点儿,但对兽人们而言,很有安全感。
适应了的幼崽渐渐放开,欢呼着在里面跑来跑去。
调皮的更是直接往床上一滚,傻笑着动来动去。
幼崽矮凑热闹,一个爬上去,其他也跟着爬。等白争争跟其他兽人们检查完房子,幼崽都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木床做得宽大,最下面垫着干草,上面一层是兽皮。
躺下去软乎乎的,还泛着淡淡的木质香气,比石床舒服。
卧室就做得不算小。
里面放了三张床,白争争跟烬一张,再有天气热,兽人们用人形睡觉的话,雄兽人该分出去睡。
房子建好,白争争脸上带笑。
烬安静随着他将房子看完,垂眼见他扬起的唇角,忍不住轻轻刮了下亚兽人的脸颊。
“嗯?”白争争偏头来看。
烬顺势捏住他的脸:“高兴?”
“那是当然。”
烬捏了捏那触感极好的软肉,心想:要是去了王国,住他那房子,应该会更高兴吧?
白争争被冰凉凉的手捏得舒服,眼皮耷拉,懒散地将两条胳膊往他身上一挂。
“总算可以睡懒觉了。”
“睡!”清道。
说罢,兽人们各自找床一躺,喟叹一声,舒服得忍不住轻踩了下垫着的兽皮。
白争争看着这一群兽人,顿了下,也默默躺上去。
木床才做好,是该感受一下睡着到底舒不舒服。
第32章
日落西山, 晚上又起了风。
风不大,穿堂风徐徐吹过刚建好的房子,舒服得兽人们打了个滚儿。
屋子里不再像山洞那般待一会儿毛毛就像被树叶裹住似的,压在身上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白争争睡醒了, 撑着坐起。
他睡觉本不老实, 此时头发打结, 咋咋呼呼立在头顶。
穿堂风太过舒服, 草屋上厚实的干草又遮挡了阳光, 白争争身子一歪, 侧靠在烬的鱼尾巴上。
他顺手摸了下大尾巴, 也是润润的, 不会太干燥。
烬被他弄醒,尾巴尖一弯,将白争争圈住。
“醒了。”白争争搂住搭在腿上的尾巴,摸了摸那漂亮的尾鳍。
烬睁眼,目光清明。
“天要黑了。”
白争争赶紧搬开腿上的大尾巴, 下了床。
山洞里的陶锅跟吃饭的那些东西都没搬, 一来在草屋里做饭容易着火, 二来在屋里做饭太糟污。
那是泥巴做的房子,沾了水就脏。
烬跟了出来,落后白争争一步。
他似闲庭信步,仗着腿长,慢悠悠地跟在白争争身后。
比起新建的房子,山洞里就暗了些。
里边没时刻烧着火,地面就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湿润。兽人们就才离开山洞半日,一进去,里边儿不是螃蟹走就是青蛙跳。
甚至还有个蝙蝠从里面飞出来。
白争争将柴火引燃, 陶锅里加水先烧着。
又看了看洞中还剩下的食物,有三个藤筐的干菜,这些都是春日里晒的野菜。再有中午没吃完的五六条河鱼,半罐子的虾米小鱼,一堆十几个新挖的小紫皮根,还有一半的长耳兽。
白争争干脆做了个长耳兽炖紫皮根。
至于那些小虾米跟小鱼,白争争就洗了石板,将这些放在石板上烤。
烬帮着递柴火,顺带将一只跳下石板的虾米捡起来。
白争争:“脏了,等会儿喂大黑吧。”
烬:“不够它塞牙缝。”
白争争笑了笑,挨着烬一坐,边翻石板上的虾米,边道:
“它们倒是日子过得好,每天吃的有人送,就偶尔干干活,放出去溜一溜都会自己跑回来了。还叫什么“食人鹰”,没志气成这样子。”
烬:“你还不乐意了。”
白争争得了脸皮还卖乖:“哪里哪里,我就是恨铁不成钢。”
烬:“铁、钢?”
白争争一下想起这地儿没有,解释道:“就地里的特殊石头挖出来,火狠狠烧一烧,就能变成很坚硬的金属,就可能是铁。”
烬看着腿上搭过来的毛尾巴。
手指勾了勾,轻轻攥住。
相处这么久,烬也明白亚兽人只有情绪波动时偶尔会露出兽化的耳朵跟尾巴,现在这是……
“紧张?”
白争争迷茫:“我不紧张啊。”
烬捏了下他尾巴尖,看人一激灵,才眼里露出几分笑意:“那你这是?”
“哄、哄你。”白争争颤颤巍巍地将自己尾巴往回收,但烬手一紧,结结实实地握住。
握住就算了,另一只手还沿着尾巴慢慢滑动。
白争争顷刻间面色绯红,呼吸微急。
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他手哆嗦着,拨弄着虾米的手不听使唤。烬往他尾巴根一捏,白争争呜咽着软了身子,趴在烬怀里。
烬这才大发慈悲地松开送上门来的尾巴。
他禁锢着亚兽人的腰,捏了捏他的脸道:“铁、钢……你就不怕我问到底?”
只有人鱼族才知道银币的制作方法,就是用挖来的矿石用火煅烧,最后熔铸成贝壳大小的扁圆。
而亚兽人这轻飘飘的一句,就能撼动王国的根本。
烬可不相信一个小小的林猫部落会有兽人知道这件事。更何况他们远在环洲的边缘,怕是从来没有去过王国。
亚兽人眼里含着水,湿漉漉的,可怜兮兮望着倚靠着的人鱼。
他不也是顺口。
以往在部落说些兽人们陌生的词汇,后面不都得贴心地加上一句解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