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鱼呢[种田](33)
兴许成了林猫兽人,总禁不住眼前有晃动的东西逗。
他稳了稳神,抬头看着烬那双深邃的眼睛道:“在想哪里能弄到种子。”
“应该比较难。”烬勾着他手指,将一缕头发送到他手中。
白争争下意识捏住,又觉掌心酥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为什么?”他不忘他的种子。
烬道:“王城的稻、麦很宝贵,种子也有限,王城外的部落都是些没实力的小部落,无法用银币换到。”
“银币?”白争争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可以当做用地里一种矿石铸造的圆贝壳。是前代的王为了交易方便做出来的。”
白争争惊诧。
货币都有了!
这么说来,王城比自己想象中的发展得更好。
他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头发,触感太顺滑,又爱不释手摸了摸。
烬注意到亚兽人小动作不断的手,目光温和。
“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去找找。”
“回王城吗?”
“王城太远,这边的大部落可能有。”
白争争看着燃烧殆尽的枯草,轻声道:“再说吧,今年还不着急。”
河边的地别的都好,就是草多。
枯草烧完,土里就剩草根。这些需要一一铲除,才好翻耕,施肥改土。
一个下午的时间也不过清理出没有枯草的空地,挖根的活儿还得慢慢做。
日落了,太阳倒从云层里出来,跃在海面,天空映红一片。
他们踏着晚霞归了洞中。
晚饭是幼崽们惦记的角兽肉。新鲜的肉肥瘦相间,切成薄片腌制,再放在刷了油的石板上烤。
不一会儿,肉片卷曲,肥肉微透,肉香彻底激发出来。
再将新鲜的水芹菜放上去,与肉片一裹,守在一旁的幼崽“嗷呜”一口包下,吃得满嘴流油。
白争争洗干净手,看陶锅里也炖着汤。
他问:“清,角兽还剩多少?”
清道:“剩一半,锅里的是蛇……”
白争争看那切得一段一段的肉,后退一大步。烬就在他身后,差点就被踩了脚。
他扶住白争争的手臂,将他稳住。
白争争疑惑:“又是哪儿来的蛇?”
清:“圆带头,几个幼崽抓的。”
白争争还没发作呢,圆滚滚的肉就滚过来,身子贴在他脚边软乎道:“好吃,争争吃。”
白争争拎着小胖崽子起来,看他太重,又不得不用手托住他屁股。
“你少吃点吧,胖成球了。”
清见幼崽那分量,默默道:“是该少吃一点了。”
“我不要!”少吃食物就是要了肉的命。
白争争将扑腾的幼崽放下,等年他们洗了手进来,各自拿了碗过来吃饭。
白争争看了眼白白的汤,犹豫了一下,将碗转向石板边。
清笑意温柔:“怕吃?”
白争争:“我怎么会怕!汤吃多了,改改口味儿。”
石板上不止有角兽肉,还有各种各样的嫩菜叶。
白争争吃了个饱,就有些昏昏欲睡。
他出去清理了一下,又摸了摸树枝上挂着的清他们鞣制过的兽皮,顺带取回去放火堆边烘着。
天气越来越暖和,幼崽总不能一直保持着兽形。
洞内现在兽皮不多,这些凑一凑,再多抓些野兽回来,才好给幼崽们一人分一块兽皮裙。
要有条件,最好再做个保暖的兽皮背心。
白争争一边想着这事儿,一边往石床爬。
掌心撑着微凉的地方,一看是鱼尾,白争争愣住。
正故作镇定抬头,移开手,却看烬投来的目光含着几分笑意。
他脑袋一埋,兽皮往下掉落,连带着里边裹着的小猫砸在烬尾巴上。
烬将小猫从兽皮里剥出来,掌心托着他放在自己胸口。
白争争蜷缩成球,慢悠悠打了个哈欠。
额前被轻轻抚摸着,小猫抬爪在半空中勾了勾。
烬将手指贴上去,就见亚兽人勾着他的手往肚子上扒拉。
直到前爪抱住他的手腕,脑袋抵着,才安分下来,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烬掌心挨着他柔软的肚皮,一动不动。
睡在一起久了,亚兽人好像越来越放肆。
烬默默将他往上搂了搂,直到下巴按住猫脑袋,这才闭目。
……
清晨,洞内叮铃哐啷一阵喧闹。
白争争闭着眼睛蜷缩在烬以前当靠背的干草旁,爪子勾了勾,勾了个粗粗长长的冰凉东西抱着。
本要再打个盹,爪垫反复贴着那抱着的东西摸了摸。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忽的,一股阴潮的味道进入鼻腔。
白争争睁眼,在看清自己抱的东西那一刹那,惊叫一声,毛触电般炸开。
烬匆匆跑来。
白争争一蹦而起,顿时一脑袋扎进他怀里,抖着爪子往他长发下钻。
清追进来,看着那石床上,默默用棍子挑起个长条。
他眉一压,后头的年又飞快抓了蛇往外跑。
幼崽们见势不对,四条腿儿乱蹬着,争先恐后跟着年往洞外走。
烬将发下的小猫抓出来,掌心盖住微微轻颤的身躯。
白争争爪子紧紧勾住烬的长发,肚子起起伏伏。紧接着,猛地一股脑拱出他手心,爪子拍在他肩膀,冲着洞口厉声吼道:
“哪个小兔崽子把蛇扔床上了!”
第26章
幼崽你推我, 我推你,畏畏缩缩从洞外进来,坐在白争争跟前。
亚兽人气得头发都炸了,手上抓着根细长的小棍子, 咬牙切齿盯着他们。
雁看天看地, 不看白争争。
不经意两个对上视线, 脖子一僵, 又默默往圆身后蛄蛹。
芽搓着爪爪, 勾着肉挡在身前。
白争争看着他们的小动作, 冷笑着挥了挥棍子。那声音呼呼作响, 听得幼崽齐齐一颤。
“哪个起的头?又是哪个把蛇放床上的?”
幼崽们默不作声, 将脑袋埋得更低。
比对兽神叩拜还虔诚。
清跟年站在一旁,风那四个少年默默往他俩身后挪。
烬则坐在白争争后侧的木墩子上,平静望着这群小崽子们。
白争争道:“再不主动,我挨个儿审了?”
幼崽爪子焦急地搓着肚皮,悄悄看向清, 一副可怜的样子。
清想到早上白争争那吓疯了的模样, 想帮忙又默默闭嘴。
算了, 这是幼崽自找的。
幼崽又望向年。
年冲着他们摇摇头,表示也没办法。
幼崽还是太皮了些,之前玩儿蛇都挨了教训了,结果转眼就勾到洞里来了。
这也就算了,还被争争给抓了个正着。
换做成年的兽人在,早追着满部落跑了。
幼崽呜咽,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无意中招的绒球一骨碌从幼崽堆里滚出来。
白争争看着那小不点, 问:“是绒球把蛇扔床上的吗?”
绒球无辜摇头,后头的幼崽却齐刷刷点头。
白争争眼睛一眯——
雁毛骨悚然,直觉这样有大问题,飞快摇头。
不是不是,不是绒球!
这时,绒球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白争争看着他,还以为他要给后头的幼崽求情,结果就见小家伙直接往烬跟前爬,然后蹲在了他膝上趴下来两眼好奇地看戏。
白争争险些装不下去。
他转头,木棍在幼崽身前点了点,那地方顿时空出来一小块。
白争争道:“雁,你摇头,你来说。”
雁一咬牙,一跺爪,雄赳赳翻过其他幼崽脑袋爬出来。
她眼睛一闭,脑袋像个小狮子似的高高扬起,大声道:“是我们还想吃蛇,芽就说我们也可以捕猎,然后我们就一起翻洞找的!”
“昨晚的蛇都是你们抓的?”
“不是!风他们也抓了的!”
风几个整齐划一地低头看脚,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