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鱼呢[种田](75)
他们穿得厚实,裹着兽皮帽子,穿着兽皮靴,保持着人形也冷不着。
雁看着越来越小的山洞,越来越小的山,最终收回视线。
她往白争争身边挪了挪,倚靠在他身侧。
“争争,我们还会回来吗?”
幼崽大了,也多了离别的情绪。
白争争捋了捋她的头发道:“有机会的话,我们就回来。”
林猫幼崽多,一个食人鹰背上坐了四五个。
白争争这边是绒球跟三个苗苗,外加雁、圆两个。
绒球跟三个苗苗太小了,怕被吹走,白争争将他们装在兽皮兜里,绑在胸前。
这几个幼崽保持着兽形,小小一团。
他几个眼里只有兴奋,哪里知道什么回不回来。
食人鹰的速度很快,像冬日里躺在草房里软了骨头,迫不及待要舒展筋骨,多飞几圈。
从他们住的海岸往北,越过大河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食人鹰下方的景色变得不那么熟悉,兽人们也渐渐没了多愁善感。
他们纷纷看着那林间投射下的巨鸟阴影,目不转睛。
只有乘坐在食人鹰的背上,兽人们才能完整将广袤的天地一下子收入眼中。
那对弱小的林猫兽人来说,极为震撼,怎么也都看不够。
白争争骑着大黑在前带路。
风擦过脸颊,扬起已经长至背上的黑发。
白争争眯着眼睛看了看远处,拍了拍大黑的右侧,让它调整方向。
之前雪耳说过,他们的冰原要一直往北。
雪耳他们跑下来要一个月,那按照食人鹰的速度,只会比他们更快。
白争争估摸着要不了十天,他们就能到。
越往北,所见的山越多。
海边不见的小部落,山中倒是处处能见着。
不过大黑都是一掠而过,白争争只看见了站在树上摘嫩叶,受惊后瞪大眼睛盯着他们的兽人。
……
头一天飞行,白争争不敢一直飞太久。
快到中午时,便按了按大黑的背,让它找地方落下。
大黑一动,后头的几个食人鹰也跟着降落。
他们停在一处水流平缓的河边。
落下之后,白争争当即问:“幼崽都还好吗?”
看着幼崽的几个成年兽人都道:“还好,活蹦乱跳的。”
这一处地方平缓,附近没多少树,河边都是刚刚长出来的春草。
草里野菜多,清看不得,当即叫上幼崽开挖。
白争争挖坑搭灶,先将陶罐放上去试试大小,然后再调整一下土灶。差不多了,才让年去河边打了水来。
风几个钻进了附近的林子,捡了些干草跟树枝出来。
白争争一吹火折子,在兽人们惊奇的眼神中点燃干草,架上树枝,顿时大火开烧。
雁扒拉白争争的手,试图拿过火折子细看。
白争争手指戳着她眉心道:“幼崽不能玩儿火。”
“看看。”雁道。
白争争笑道:“你不是看过我怎么做的吗?”
雁:“再看看。”
白争争无法,只能给她。
“别弄丢了。”
“知道知道!”雁一拿到手,就被幼崽们围了。
“争争!新鲜青菜多,咱做个菜丸子汤吃吧。”清埋头挖野菜,手速飞快,几下就堆了一堆。
找完干柴的风几个闻言,道:“不能只吃菜,河里有鱼。”
食人鹰背上的菜干肉干不急着吃,这会儿能找到食物就省着。等到后面没吃的了,再拿出来。
白争争道:“两口锅,一口煮鱼一口煮菜。”
“行!”兽人们达成一致。
河边水不算深。
河水清透,水草徐徐飘荡,那藏在水草里的游鱼肉眼可见。
抓鱼林猫们在行。
就守在岸边,棍子都不用,一爪子下去破开水,捞起来绝不落空。
就烧开水的这一会儿,岸上摆了十几条鱼。
白争争一看,赶紧道:“光抓不行,杀了啊。”
风当即甩甩手,拿了刀,跟羽一起杀鱼去。桐则看着岸边的洞,低声问:“吃蛇不?”
幼崽扔下火折子就跑来。
白争争赶紧道:“不吃!”
桐推了推幼崽,往岸边去。
“没有蛇,我就是问问。”
幼崽狐疑看着他,摆明了不信。
白争争立马问:“你们的水壶里还有水没?”
“有,不多。”兽人们道。
白争争道:“那吃完再烧两锅灌上再走。”
他又看幼崽们空落落的手,道:“雁!我火折子呢?!”
雁笑嘻嘻地转头跑,捞起来就双手奉上。
“没丢没丢。”
第42章
白争争收好火折子, 让州过来看着火,然后挖另一口灶。
挖了一半,看圆他们跟着清采的野菜越来越多,一堆一堆积在一起。
河边脆嫩的草被踩平, 里面四处是被翻出来的红色泥土, 土面还能看到些正在奋力往回钻的蚯蚓。
白争争道:“清, 吃不完了。”
清头也不抬道:“吃不完晒干, 留着慢慢吃。这个时候的菜最嫩。”
“也行。”
白争争扫过趴在草上, 摊开一边翅膀晒太阳的食人鹰。
野菜不占重量, 大黑它们背得动。
两个灶都好了, 另一口陶锅也用上。
白争争将装角兽油的陶罐端出来, 一锅放了些。
“风,鱼好了没?”
凝固的油脂遇热融化,丝滑得像太阳底下的冰激凌。油温一上来,热油清亮,泛着一点角兽肉特有的香味。
“来了来了!”风一手拎着两条鱼跑来, 一锅里放了两条。
滋啦一声, 热油溅起。
后头的羽紧随而上, 两个锅接着放鱼。
白争争本来说一口锅做青菜丸子。但看着刚刚才从河里捞起来,刚刚杀完,正新鲜得不行的鱼。
也行。
鱼汤做出来的菜丸子更好吃。
两个陶锅同时煎鱼,一面金黄再翻个面。
等到鱼肉的香气散出,风跟羽又送来几条。
白争争起身,拿上木盆去河里取水。
河水干净,白争争往上游看去,只见得葱茏的山林。他一盆下去,打了水, 赶紧倒在锅里。
锅中咕嘟嘟一阵,沉寂下去。
州看着两边的火,道:“好香!”
又伸长了脖子往陶锅里看。深肚的陶锅里,鱼汤打着旋儿,隐隐泛白。
白争争道:“州,大火烧开。”
“诶!”州伏低身子,歪着头对着锅底加柴。
挖的土灶快是快,就是矮了些,不好烧火。
趁着烧汤这会儿,白争争端着盆儿将清他们挖的野菜装了几堆。直装得盆里冒得高高的,才端去河边洗。
幼崽们见了,小脸一垮,仿佛跟那野菜一样绿。
白争争忍俊不禁:“有这么嫌弃?好吃呢。”
“肉好吃。”幼崽道。
他们向着白争争奔过去,凑在河边,帮他洗菜。
白胖胖的小手抓一把鲜嫩的野菜,摘去杂草,水里晃悠几下。再摘掉根和老一点的叶片,然后放在一旁。
这么洗慢,白争争直接将野菜倒出来一半,余下的就着盆,往河里一按。
水满后端上来,搓衣服似的搓个几遍,一会儿就好了。
幼崽道:“洗不干净!”
白争争道:“那照你们这样洗,咱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这顿饭?”
“马上!”幼崽加快速度,一根野菜接着一根野菜。
白争争留下一堆让他们玩儿,余下的全洗干净了,端去土灶边。
这么一会儿,锅里鱼汤边缘冒出小泡泡。
白争争将野菜放下,拿了菜板跟刀来。
要不说他们东西准备得齐全呢,什么都有。
抬头见年不知哪儿找了跟木棍,又跟风几个立在河边找大鱼,便道:“年,给大黑它们喂点儿!”